聽到蔣雲深的場外要求,林曦飛快在心裡思索。
徐海道已經否認是為了追求刺激或挑戰,那就是為了錢了。
這時,盒飯很快送過來。
林曦的餐具就是普通的一次性筷子,但徐海道的餐具很特殊。
林曦好奇地看了兩眼。
徐海道卻知道原因,解釋說:“這是特制餐具,材料是軟質矽膠。
嗯,防止嫌犯自殘或自殺。
”他若有所指道:“沒想到你們這些大集團,還背着這樣的東西。
”
“學到了。
”林曦打開飯盒,吐槽:這飯真難吃!”
徐海道剛才被林曦刺的不舒服,也反擊道:“我還以為國昌的待遇很好呢。
看來國昌對你們也就這樣,林小姐還這麼賣命。
”
林曦正好接上話頭,“其實國昌的食堂還可以的。
這還不是因為你!我又要加班吃盒飯。
盒飯當然不怎麼樣!”
她想起了什麼,似乎又有點暴躁:“看吧!我被安保部弄來這裡浪費時間,本職工作沒做完,今天又得加夜班!”
林曦自然而然地說:“不過,國昌的工資收入不錯。
我們家在一個小縣城。
我想在A市買房子,又要攢首付,又要考慮以後還房貸。
”她這樣倒很接地氣。
徐海道一上午經曆了高強度的追擊、持續性的審訊,精神也已經開始疲憊。
加上他早判斷林曦并非專業的審訊人士,也自信不會暴露太多信息。
同時,林曦又是一個很優秀很漂亮的年輕姑娘,也不讓人讨厭。
他自然願意和她聊些閑話,拖延時間。
于是,徐海道搭話:“你家裡沒幫着支援一點嗎?”
林曦艱難地吃菜,然後略微自豪地說:“我上大學開始,就沒有花過家裡的錢了。
一直勤工儉學。
”
她慢慢說:“我就拼命學習啊,拼命找好工作,拼命給公司做業績。
工資一部分存起來,一部分給家裡。
”
徐海道神色莫名,“你是個好女兒。
”停頓一下:“也很辛苦吧?”
林曦敏銳察覺了其中的異樣,又想起蔣雲深讓她多訴訴苦。
她略微流露出一些難過:“其實,辛苦也不是最難的。
長期加班算什麼?像今天這樣,莫名其妙被拉來一起背鍋,也是平常。
職場打壓,更不稀奇!”
林曦冷冷道:“你一定想不到什麼最可怕?”她自己揭曉答案:“最可怕的是,你什麼都沒做錯,就可能成為獵物,被欺負、被傷害。
”
她目光冰冷道:“出身普通,長得好看,就是原罪!”
徐海道吃驚地擡頭。
林曦情緒激動,一下子摔了筷子:“在加班回家的路上,就可能被人毆打!還差點被綁架!我都不敢想象,如果真的綁架成功會發生什麼。
就因為,我看不上那種缺少個人能力的纨绔子弟,拒絕了他的追求。
”
林曦似乎快要哭了,恨恨說:“你不是問我,為什麼離開華榮來國昌嗎?我就是要拼命奮鬥!我要别人再也不能随意傷害我!”
徐海道有些内疚,輕聲說:“對不起,讓你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
林曦冷靜下來,心酸道:“那家集團的名字,我不敢說,畢竟還是要吃飯的。
”她撿起筷子,似乎理智回籠,似乎失去了聊天的興緻,繼續慢慢地、沉默地吃飯。
好一會兒,才掩飾性地轉移話題說,“這飯真難吃!還不如我的手藝好呢。
”
徐海道此時充滿了愧疚和同情,就故意把話題引向輕松的地方,“你工作這麼忙,還會做飯?”
藍牙耳機裡也好久沒有傳來指示。
不知道蔣雲深在幹什麼。
林曦隻能自我發揮。
她也收斂情緒,堅強地揚起一個笑容:“小時候,我爸媽工作很忙,也很辛苦。
他們賺錢養家也不容易。
我就想多替他們分擔一些。
他們沒有空的時候,我就自己做家務做飯。
手藝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
林曦開始提起家人:“嗯,我還有一個弟弟。
他人特别乖,特别懂事,家裡如果有什麼好吃的,總是叭叭跑到我跟前,說姐姐先吃。
”
蔣雲深之前也被林曦的話震驚到,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對着藍牙說:“和他聊家庭。
問問他的家庭成員。
有沒有弟弟,嗯,或者是妹妹。
你剛才難過的時候,他明顯是有共情的。
”
林曦繼續挑揀着飯盒裡面的土豆絲,“你呢?你應該不是家裡的獨生子吧?有弟弟?嗯,或者是有妹妹吧?”自己笑着解釋說,“因為我覺得你看上去很有責任感。
”
徐海道沒有正面回複,隻是有些怔忪地低低嗯了一聲。
林曦這才輕松的說,“哦,剛才閑聊了這麼多。
差點忘了正事。
你不是要說說飛燕嗎?”
徐海道此時也沒有太大的對抗性,就說:“飛燕可以說,但雇主真不能說。
我也不想讓你白費功夫。
雇主的信息不能透露,這是鐵規矩。
”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