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隻有張新月一個人,過年的熱鬧氣氛好像越過了他們家,冷冷清清。
項北擁抱了母親,上樓收拾行禮,母親開始做飯。
飯桌上,項北不停講着自己在香都大學的生活,張新月淡淡的應着,心不在焉,愁眉苦臉。
“媽,你怎麼了?看着臉色不太好,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沒事,前兩天照顧你姥姥有點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
“哦,我爸什麼時候回來過年。
”
提到丈夫,張新月的臉色冷了幾分。
“他不回來。
”
“過年不回來?”
“嗯。
”
“哎……”項北對父親很失望,他為了外面的女人完全不顧及這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媽,那今年把姥姥和小姨接到咱們家過年吧,您退休了時間充足,可以跟姥姥小姨住一塊,聊天,享受生活。
”
“年後再說吧,你和小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我研究生還沒畢業呢,談婚論嫁太早了,等我畢業了吧。
”
“小章不錯,别讓人家等太久。
”
“我們倆都不大,不着急。
”
“嗯。
”
項北在家待了三天,幾乎每天能聽到母親跟父親在電話裡的争吵,她不想母親這麼痛苦,想和母親一起去找那個小三,但是母親不願意去,就這麼耗着,自我折磨,項北除了安慰和陪伴也沒其他辦法。
項北給項前打電話叫他回來過年,項前總找借口拒絕,然後匆忙挂斷,最後項北也懶得叫他了。
項北遵守承諾去C市,她買了許多禮品跟着章嶺楠去老宅拜訪(章嶺楠父母的住處),家裡人很多,長輩們幾乎都在,三十幾号人,項北上次見過一半,跟大家打完招呼她便幫章媽一塊招待客人。
“小北,今天人多,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别介意。
”
“不會的伯母。
”
“我這兒沒多少需要幫忙的。
今天來了幾個跟你差不多的小姑娘,你去找他們玩吧,叫楠楠帶你去找他們,楠楠人呢?怎麼不見他?”
“我去找他。
”
章嶺楠正在卧室打電話,看到項北進來挂掉了,眉頭緊皺,怒氣還沒消散。
“怎麼了,大過年的生這麼大氣?”
“一個死皮賴臉的合作方,走吧,下樓去。
”
“嗯。
”
大姑家有個女兒叫章越,和她差不多大,二十五歲,在墨爾本大學讀研,工商管理,二舅家的大兒子章澤衆二十六歲,瘦瘦高高,顴骨顴骨有點突出,嘴唇偏厚,眼睛細長精明,剛進入家族企業學做生意,當然,是他們自己家的公司。
章澤衆看到項北突然臉紅了,跟項北握手的時候眼睛發直,要不是旁邊的章越戳了戳他,估計還能再握半個小時。
章越很喜歡項北,跟她天南海北的聊,包括各自的學習生活,巧合的是薛開明是她偶像,得知項北和薛開明有私交,她激動的眼淚差點出來。
“表嫂,有機會可不可以引薦引薦,讓我見見薛院士。
”
“嗯,薛老師很忙,我一整個學期也沒見他幾次,我盡力吧。
”
“沒關系,有合适的機會了你幫忙引薦下就行。
我明年八月份就回國了,準備去香都工作,到時候咱們可以常約。
”
“好啊,我一個人在香都也蠻無聊的。
”
“我們加個微信吧。
”
“好。
”
家宴人多,飯準備的再多也吃不飽,而且時間很久,項北有點累,給章嶺楠發微信想走。
章嶺楠随便找了個借口帶她走了。
六點鐘,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項北打開車窗,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
“外面冷,别吹感冒了。
”
“我穿着羽絨服呢,不會的。
”
“等會兒吃什麼?”
“你也沒吃飽嗎?”
“主家哪有功夫吃飯。
”
“去吃肯德基吧,好久沒吃過了。
”
“行。
”
項北沒想到大過年的肯德基人那麼多,沒有一個空座,購物台在排長隊。
章嶺楠在小程序下好單排隊去取,項北找了個人相對較少的地方站着等,等的無聊便拿出手機玩,刷近期的新聞實事。
突然,一個四歲左右長相俊俏的小男孩抱住她的腿,叫她姐姐。
項北以為是小孩子認錯人了,收起手機,蹲下身拉開他,雙手護着他的肩膀以防被人撞到,
“小朋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爸爸媽媽呢?”
“你是姐姐,我沒認錯,爸爸手機裡有你照片,我看到過。
”
項北聽着不對勁,細看小孩的眉眼,竟有幾分熟悉。
“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小北姐姐。
”
項北的腦子突然黑了一下,應該隻是巧合吧,叫小北的人應該不少。
“小西,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