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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庭嶼在後面跟了進去,一進門就見房東用一種别扭又熟悉的把尿姿勢,抱着小孩沖着廁所。
廁所面積小,孩子一哭起來跟帶了揚聲器似的,聲音更大了,賀庭嶼懷疑再這麼哭下去,等會兒樓下的鄰居大概就要提刀上門了。
房東抱着孩子“噓噓噓”了半天,卻一點也沒見效,小孩甚至開始在他懷裡掙紮,胳膊腿揮舞地亂七八糟,有好幾次都打在了房東臉上。
賀庭嶼看着小孩的眼神更不爽幾分。
房東一邊控制着孩子不要亂動,一邊又要問他為什麼哭,還在心裡擔心這孩子别尿他身上,沒一會兒就熱的滿頭大汗。
“你到底要幹嘛?”過了一會兒房東見他實在不想上廁所,又怕自己強行控制着把小孩弄疼了,放開了手。
于是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小孩不動了,就站在原地幹哭,聽見房東問他,就用含含糊糊帶着哭腔的英文回複,可惜他在說話這方面實在進修的不到位,房東滿頭大汗地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小孩好像也不耐煩了,轉身就往外跑。
這孩子話說的不利索,但跑起來就跟個小旋風似的,啪叽一下就實打實地撞在了正站在門口的賀庭嶼腿上。
撞上之後還被反彈了一下,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賀庭嶼黑着臉凝視着哭的更大聲,幾乎要把房頂掀翻的孩子。
房東則是有點想笑。
“噗……不好意思,”他強忍着笑,在心裡告誡自己這是他的小表弟,有血緣關系的,不能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笑他就是笑自己,又把這輩子的傷心事兒都想了一遍才止住笑意,“怎麼了小寶?”
小寶是他爸爸給起的中文小名。
賀庭嶼俯身将孩子抱了起來,“他是不是想爸爸了?”
“哦!有可能。
”房東摸着下巴,“但現在上哪去給他找爸爸去?”
賀庭嶼十分冷漠地說:“找什麼?他哭累了自然會睡了。
”
“這麼小的孩子忘性大,等到了明天陪他出去玩一天,哪裡還記得什麼爸爸?”
賀庭嶼不着痕迹地夾帶私活,将小孩的壞處說的十分清晰。
忘性大=白眼狼。
“這……不好吧?”房東有些猶豫,“畢竟是我弟弟,萬一哭壞了怎麼辦?”
“怎麼會,”賀庭嶼見說服不了房東,隻好說:“要不然給他找點事幹?等他感興趣了,就想不起來找爸爸了。
”
房東覺得賀庭嶼對于找爸爸這件事似乎格外上心,“行,那給他玩啥啊?”
他把之前給小寶的布偶又試圖塞給他,結果剛剛還挺感興趣抱着玩了半天,現在理都不理,專心大哭。
房東沒辦法,隻能學着以前在電視上看的方法,把布偶湊到小寶面前,然後自己夾着嗓子,用一種傻子似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