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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他想再長一隻手。
“等會兒，”房東踢掉了腳上的拖鞋，将兩條腿都踩在凳子上。
好在凳子面積夠大，足夠他将兩條腿都縮上去，身體看上去不至于太過于局促，像一隻被迫蜷縮的大貓。
然後房東将餅幹卡在胸腹和大腿之間的空隙裡，手機險而又險地平攤在膝蓋上。
“好了？”賀庭嶼問。
房東微微點頭，生怕自己的動作太大讓看着就不太穩的手機掉到地上，随後小心翼翼地捏了片小餅幹丢進嘴裡。
在“咔嚓咔嚓”的背景聲中，賀庭嶼鄭重的塗抹了自己的第一筆。
房東在舉着手機看電影和放下手機拿餅幹之間來回切換，等他看完電影，賀庭嶼也到了尾聲。
“好了，視頻上說再等四十分鐘就能去洗了。
”賀庭嶼染完最後一片頭發微微松了口氣，下意識左右轉了轉有些酸痛的腰。
房東有些新奇地晃了晃腦袋，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試圖找到一面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視線在茶幾、餐桌和電視櫃上溜了一圈，入眼隻有半包沒吃完的薯條，幾個大小不一的遙控器，以及幾個擺件。
房東來不及穿上剛剛被自己踢到旁邊的拖鞋，光着腳跑到了洗漱間門口，伸長脖子試圖讓鏡子照到自己。
在他将自己的中心全集中在一條扒着門框的胳膊和一條踮着腳的腿上，幾乎大半個身子都探進洗漱間時，房東的頭終于全部被鏡子照了進去。
“哇喔，”房東下意識想摸一下頭發，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
不能摸，萬一摸了把染發膏蹭掉了上不了色就糟糕了。
他在心裡告誡了自己兩句。
房東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慢悠悠的晃回去踩上拖鞋，賀庭嶼剛剛收拾完剩下的東西。
“還要多久啊，”房東晃着腦袋，拉長嗓音，“感覺四十分鐘好長啊。
”
“這才過去兩分鐘，”賀庭嶼搖搖頭，“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
房東長歎一口氣，漫不經心地坐在沙發上刷視頻，然後每隔一會兒就要去廁所照一下鏡子。
“拿去，”賀庭嶼看不下去房東跑來跑去的樣子，終于在一個抽屜裡找到了塊巴掌大的鏡子丢給房東。
“好耶！”房東準确地接住鏡子，湊到眼前照了照，滿意道：“還行，有點小，但也夠用了。
”
賀庭嶼微微搖頭，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最終也坐到房東旁邊，略帶好奇地盯着他的頭發。
“……不是，你叫我别急，可我也隻是隔一會兒才會看一眼鏡子，”房東感覺到旁邊存在感極強的目光，不自在地晃了晃腦袋，“你現在一直盯着的行為，好像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吧？”
“是嗎……”賀庭嶼視線飄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