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今硯周身氣壓很低,讓周圍人都不敢呼吸,可祝天安終究還是見過世面的,不會怎麼被薄今硯幾句話就唬住。
祝天安這個人,出生在商賈世家,自小見慣了爾虞我詐。
那時候他的父輩,對家中人也是爾虞我詐的,不留一點情面,見慣了的祝天安,于是對自己的兒女也如此。
他不了解我,不了解祝安然,甚至連祝安然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都沒怎麼确認,隻是因為真假千金這件事,對于他來說是有利的,他就這樣做了。
而祝無憂因為是男生的緣故,自小跟在祝天安後面,學習如何子承父業,這一學就是二十年。
人已經見慣了大風大浪,任何場面都處變不驚了,可性格卻越發的怪異起來。
“薄先生,我并不知你和小女什麼關系,也不知這中間有什麼誤會,你是小輩,說話還請三思。
”
祝天安依坐着屹然不動。
祝無憂立刻明白過來:“對你禮貌是我父親的意思,但我的意思還沒說呢,薄先生,别人家的事,還請少管。
”
“别人家的事...”薄今硯回味着這句話。
最後竟低聲笑了起來:“别人,家的事。
”
“這确實是别人家的事,可那又怎麼樣,我想管就能管,你們平常不管她,害的她差點病死在地下室,你們不管那就我管!”
說着,他拉起我,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門。
我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腳步堅定的追随着,感覺隻要這樣,就能逃出苦難,向春山。
身後幾人敢怒不敢言,還沒明白過來現在的場面時,我們就已經走了出去。
夜風有些涼,我抱緊了自己。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被風吹散,卻因為涼意,增生了更多眼淚。
一件外套落在我的肩上。
我側目看去,就隻能看到薄今硯的下颌。
心中的暖意大過身體的暖意。
“走吧。
”薄今硯下了樓梯,打開了車門,看着我。
我點點頭,也走下樓梯,朝他走去。
“等一下!”
我回頭,祝無憂跑出來,一把拉住了我:“漾漾,你真的要和他走嗎?”
他眼中有數不清的擔憂。
可我還是一把甩開了他:“我走不走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冷哼一聲,對于他,我已經沒了任何希望。
“雖然我們家發生了很多事,你不是我的親妹妹,可是在你眼裡,我們之間二十多年的情分都比不上剛認識的他嗎?”
這話輕飄飄的落到我的耳朵裡,卻異常的沉重。
他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又是把我,把祝無漾,把我們兩個受過的苦盡數抹平!
“二十年的情分?”我哼笑一聲:“二十年的情分,那為什麼我被趕出家門的時候是他收留了我而不是你?”
“為什麼我生病了照顧我的是他不是你?”
“為什麼我身無分文的時候是他給了我工作而不是你?”
“你現在和我提二十年的情分?我們哪有情分?你記住了,你,還有你們祝家人,與我而言,連路邊的陌生人都不如!”
我是個情緒很穩定的人,可也懂得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我三番五次的說的這麼清楚,可他們還是避重就輕,裝傻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