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我下意識的看向薄今硯。
卻發現薄今硯也在看着我。
對視的這幾秒鐘,薄今硯眼波微動,眼底有些疲憊的烏青,眼尾一顆痣,顯得人深情卻又薄情。
隻是不知道,他會對什麼樣的人深情。
我移開了目光:“我去看看。
”
我站起身,像去搞定外邊的情況,按理說這麼大的飯店不應該出現這種事,更别說裡面的人還是太子爺薄今硯。
可是手腕卻被拉住。
薄今硯慵懶的坐着,隻是擡眼看我:“别動,我去,我知道是誰。
”
他站起身來,親自把我按回在位置上,這才單手插兜向外邊走去。
他目送着他,他背影挺拔,西裝裁剪的一絲不苟,活脫脫的西裝架子,讓我覺得,西裝就是為他而生的。
他消失在屏風後,我恍然醒悟。
我為什麼現在不僅不怕她了,還對他這麼感興趣。
我甩甩頭,把這些危險的想法甩了出去。
他畢竟是薄景初的小叔叔,還是薄家人,我已經在薄家這條路上栽過跟頭了,我不能走之前的老路。
001号包間真的很大,餐桌離門口太遠,我坐在這裡甚至聽不到門口的聲音。
但是薄今硯過去,外面的聲音确實低了下來。
算了,我還是壓抑住好奇心,不要參乎他的事了,同住一個屋檐下,不能越界。
我剛轉過身,等着上菜時,一道聲音響起:“我倒要看看,跟着小叔叔一起來的女人是誰,這麼大本事。
”
薄景初的聲音響起,我一時之間都忘記了轉身。
而薄景初卻呆愣在門口,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聽見他疑惑的聲音:“黎...漾?”
他跌跌撞撞的走過來:“漾漾,是你嗎?我說我上次見到了你,他們都說是夢,我也覺得是夢,不然怎麼隻能在喝酒的時候見到你?”
他的手已經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猛的回頭:“你做什麼?”
他突然站着不動了,委屈的扁嘴:“漾漾,你又兇我。
”
“每次夢裡的你,都好兇,明明以前你不這樣的,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
“可我已經抓到了罪犯,我把他送進監獄了,我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的。
”
他說着,眼裡含了淚,苦笑着。
如此深情的他,我上一世從未見過。
而如今,我不敢信。
他臉頰酡紅一片,似乎真的喝醉了。
我冷笑一聲:“但如果,你抓錯人了呢?”
“什麼...意思?”
“你抓的人,送進去的人,生不如死的人,并不是殺害我的真兇!”
“真兇是...”
“景初!”又一道女聲響起,打斷了我。
程芊薇一臉擔憂的跑進來,看見薄景初,又看看我:“你怎麼在這兒?”
我胸口上下起伏着,此時看見她,思緒才拉回。
才發現我剛剛失了态,差一點說了不該說的。
“這話應該我問問你吧。
”
我氣的深呼吸着,都有些站不住了,手撐在桌子上保持着平衡。
“問我?這個包廂不是你這種人能來的吧?又和今天一樣偷偷跑進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