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初掀開了白色床單,看見屍體的一瞬間,他跑到一邊,扶着牆幹嘔了幾下。
因為躺在冰冷的床上的屍體,因為泡了太久的水,根本辨認不出是誰。
我的心狠狠一顫,站在原地忘了動作。
以這種視角親眼看見自己的屍體,我不想吐,也不想哭,我隻是悲哀,為自己失去自我的一生悲哀。
我這一生,雖沒有媽媽陪在身邊,但我很優秀,有好朋友,有喜歡的人,
聯姻雖身不由己,但好歹對象是我喜歡的,對我很好。
我成了人人都羨慕嫁進豪門的女人,也漸漸的愛上了聯姻的對象,
可就在我覺得我這一生也算滿足時,卻發現,他用五年編織了巨大的謊言。
用我的真心來滿足他的勝負欲。
我承認,他赢了,赢了我的心,赢了我的命。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看錯了人,
耽誤了我的一生。
我的手漸漸透明,我想,也許我入殓了這一切才能徹底結束。
“薄先生?您沒事吧?”候在一旁的警察上前關心薄景初,卻被薄景初推開。
“不是她!這怎麼會是她呢?你們怎麼當警察的,不确定清楚就叫我來認屍體?”
“不好意思薄先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警察體恤他,才沒有計較他的态度,而是繼續詢問:“從死者的穿着上看,您看出什麼了嗎?”
聽到這裡,我又重新看了“自己”一遍。
我很久沒買衣服了,身上這件還是三年前的款式。
倒不是沒有錢買,薄景初在錢财方面倒是沒有虧待我,隻是進了薄家後我都很小心翼翼,随時随地都要盡一個薄太太的責任,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都是被規定好的,想吃的東西,和誰來往,都不能順我的心意。
雖然是三年前的款式,但是是我喜歡卻一直不能穿的。
收到消息時,我隻以為是薄景初罕見的約我出門,我就挑了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化了精緻的妝容,收拾了好幾個小時才出門。
隻是沒想到,我這麼精心的打扮,是去赴死。
所以到是什麼,讓程芊薇起了殺心。
薄景初又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沒見過這衣服,我了解她,這種衣服她不會穿的。
”
原來當初山頂上的最後一面,他連我穿什麼都沒有記住。
他認定了那不是我後,就别過了頭,生怕多看一眼。
他拿出至今,開始仔仔細細的擦手,同時向門外走去。
“以後,這種無厘頭的事就不要找我了,我很忙的。
”
遠遠看過去,他藏在背後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從剛剛開始,我就在想,我現在到底算活着,還是死了。
想着想着,驚覺沒了周圍沒了薄景初的聲音,我趕忙追過去。
卻發現,我能離開薄景初了!
這意味着,我不用在跟在薄景初的身邊了可以想去那就去那。
一直到大廳,才看到薄景初在做最後的記錄,他眉頭緊鎖,筆下生風。
我知道,他還在生我的氣。
生氣我綁了她的白月光,他想報仇,卻怎麼都找不到我。
我無奈的歎氣,沒想到,與我朝夕相處的枕邊人,最後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我還是選擇跟着薄景初,因為一時間也想不出去哪裡了。
我跟着他上了車,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換了又換,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拿起手機:“薇薇,我們不是有國外的工作嗎?”
“是呀,是巴黎的會議,隻是還有好一段時間呢。
”
程芊薇是他的秘書,本該保持距離的職位,他們卻毫不避嫌,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