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言擺出放松的姿态,腦中的那根弦卻是緊繃着的。
若啞女不是女子,若夫君不是夫君……
她簡直不敢想象。
啞女俯身靠近蘇怡言。
她垂下眼睫,當真伸手去繼續解蘇怡言的衣襟,直至露出裡面繡着并蒂蓮的鵝黃色肚兜。
蘇怡言悄悄觀察着啞女的反應。
不是蘇怡言自戀,有孕後,她胸前這處長大了許多,看着又白又軟。
薄薄的布料一兜,一對玉兔呼之欲出。
别說是男子,就連她一個女子自己看了都臉熱。
若啞女真是那個人,要麼會回避拒絕,要麼會意動露餡……
下一瞬,胸前真的覆上來一雙大掌。
蘇怡言愣住了。
那雙大掌不輕不重,規矩地按摩着。
啞女面上并無異色。
呼吸平穩,一副心無旁骛的模樣,似乎真的隻是單純在替她按摩。
最後還是蘇怡言先受不了,平日她沐浴也是自己一個人,不習慣身旁有這般親近的伺候:“行了,麻煩了,你先回去吧。
”
看來是她魔怔了,啞女怎麼可能是那人?
不知怎的,她心裡生出一陣煩躁。
自然也沒留意到,那啞女一直弓着身子,不敢直起身。
她保持着行禮的姿态退下,走路的姿勢也有些怪異……
蘇怡言并不死心。
晚些時候,她在屋子裡畫了兩幅小像,一幅林清墨,一幅謝淮。
她将兩幅小像藏在随身戴着的香囊中,想着下次見到王嬸的時候好好問清楚。
誰知道接下來的幾次出門,她都沒有再遇到王嬸。
王嬸經常光顧的那家鋪子老闆道:“聽說是家裡的兒媳婦生了,生了一對兒子,她忙着在家帶孫子呢……”
蘇怡言一聽,暫時打消了上門拜訪的念頭。
這一耽擱,時間就過去了好幾個月。
太醫說蘇怡言胎象不穩,得卧床保胎。
蘇怡言隻好每日待在府中,沒辦法出門。
不過她也不算無聊。
啞女的手很巧,每日陪在她跟前,給她尚未出世的孩子做各種孩子喜歡的小玩意。
布老虎,撥浪鼓,竹蜻蜓,木劍,小木馬……
幾乎一口氣備下了從剛出生到孩子長大的所有玩具。
蘇怡言心裡暖暖的,勸她别太累着。
來日方長。
等孩子将來出生後,再一年一年慢慢準備,不急于一時。
啞女點頭應了,笑容裡有幾分落寞。
入冬後,啞女的臉色一日比一日差,面色越發蒼白。
蘇怡言有些擔心,囑咐她多吃一些。
沒幾日,啞女的臉色又恢複了健康的紅暈,隻是那層薄紅似乎有些生硬,像是畫上去的一般。
時間一晃,到了除夕。
皇子和皇子妃都要進宮參加家宴。
蘇怡言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整個人有些笨重,披着毛茸茸的狐狸鬥篷,顯得她的臉越發的小,透出幾分嬌憨。
太子酸得不行,不就是生孩子嗎?他們和青青也能生,生一窩。
“有病,誰要和你生!”
趙青青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擡腳就走。
太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後面,甘之如饴。
宮宴十分熱鬧,外面放起了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