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梁。
。
。
我們。
。
。
”
晨起的陽光還沒把荒原給徹底曬熱,早早出發的兩人一虎,就已經又一次站在了荒土跟沙海交接的邊沿。
蔚藍的天空,開闊的視野。
對比昨兒個這仨位,在狼狽逃跑時的那一種,天跟地,皆盡灰灰蒙蒙,黃沙浮起在半空,幾乎遮蔽住了他們全部的視線;現在的沙海,在經過一個晚上的沉降後,浮塵已經全部落下了地。
不過,也很遺憾。
施粱原本意想中的那種荒漠盡覽,黃沙燦燦,與天、地平行、接壤的遼闊沙漠之海,卻是沒有半點影子。
‘這才是僅僅過了一個晚上呀!’
黃塵漫漫的世界,綿延起伏的沙丘,一座座高坡,好像是雨後的春筍,驟然堆砌,彼此重疊,怎麼看怎麼樣的詭異,畫面着實有些太過于離譜!
‘簡直是離了一個大譜!
站在高地上三小隻,眼神愣愣,直直盯着面前的景象,微微張開了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重嶂如屏,隻順着三位的目光,并沒有被翻越、延伸出去很遠,就又被那一彎彎凸起的高坡,給是遮蔽住了更遠的視線。
‘早知道回事現在這個模樣,我昨天,還跑什麼呀!’
施梁當然很清楚,自己昨天夾着尾巴逃跑時,沙漠裡的光景;也更錯愕,此刻的沙山,堆砌得簡直是多麼的離奇!
在來之前,他跟松沐星、阿虎倆,有過一些大體的推測:沙漠裡的群丘已經全部塌陷了,等平靜下來後,便隻剩下一馬平川的荒原。
按照兩綠洲之間相隔的直徑距離來計算,他們後面的行程,起碼要比以前省掉整整那麼一天的樣子。
‘如果咱們運氣足夠好,找個高坡先爬上去瞧一瞧,應該是有機會,可以隐隐約約,眺望見遠處的目的地——那片充滿了希望的小小綠洲。
’
會想起昨天自己的大言不慚,施梁就隻覺得,當時那個說大話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笑話!
當然,還好。
在他的心裡,多少還隐隐有着一個微微苦澀的慰藉理由——那一股始終萦繞他心頭,久久揮之不去的惴惴不安感覺,始終都還在。
‘說明接下來的路,肯定依舊還是如自己的所料:很危險!’
不知不覺間,施梁回過了頭,将目光慢慢移向自己身旁,同樣也是心情無比複雜的松沐星。
這個平日裡還頗有些個性跟大膽的年輕女孩,在當時,心底裡,總也還是多少起了一些毛。
“這麼看的話。
。
。
”
男人想說什麼,可是并沒有把話繼續說完整。
‘最壞的推測,看來就隻能是真的了。
’
對于這個顯而易見的答案,松沐星似乎很抗拒,咬着嘴唇,不再願意繼續往下想,塗黑臉上的陰郁更甚,偏轉了目光,又一次深深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沙漠,心裡頭或許是有一些害怕,亦或是其他。
最後,她終于還是沒有完全忍住,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胳膊,聲音變得期期艾艾:“要不。
。
。
咱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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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一繞?”
對于這個建議,施梁顯然也已經有了一番利弊權衡,婆娑了下自己簡陋的,并不鼓囊的水袋:“不行啊。
繞路的話,咱們堅持不了那麼久。
”
誠然,松沐星昨天傍晚的确很幸運,在吃過那美味的烤蜥蜴肉後,更是興緻沖沖,帶着施梁重新找回到了那一處能長毒蘑菇的小沙谷。
頗有經驗的施梁,當然也沒有讓他們失望。
在觀察了一下情況後,他找準了位置,蹲在了地上,雙手開始刨沙,挖呀挖呀挖,好半晌,終于在深底下,刨滲出了一些并不是特别幹淨,也沒有特别多的淤泥水。
這裡可是缺水的荒漠,就這麼一點點的渾濁水,對于當時的他們而言,已經是難能可貴的寶藏!
配合上施梁先前制作的小裝置,兩人一虎當時已經快要燥起火來的喉嚨,終于的到了緩解。
小小的沙坑,積蓄了整整一個夜晚,終于堪堪灌滿了一個他們一清早捕獵剝皮縫制的小獸皮囊袋。
可是,如果按照松沐星的說法,繞路走,這麼一點杯水車薪的東西,又怎麼能夠支撐住他們後面漫漫的長途?
“沒有别的選擇了?”女孩似乎依舊不死心。
施梁沒有答應,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是的,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
施梁當然也有想過,要不要換個其他的方位,畢竟,星空指出的綠洲,有那麼多,往其他地方去闖一闖,或許還正能夠有個機會,可以重新補充滿需要的補給。
可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