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伍衆賊,臨戰擅逃,罪可當誅,殺!!”
武凱的命令,無疑更像是死神在宣讀已經定好的判詞,言簡意赅,殺意直白而赤裸,驚駭得諸多即知自己今日必死的二伍戰士,以及那些還懷着‘僥幸私心’的中立‘看客們’,一個個皆是膽顫了心驚,冷汗涔涔往外冒,狼狽無以複加,再難以自持。
當人發覺自己已經絕望,别無他途可走時,會出現的反應,莫如應是這般而已了。
要知道,朱勉剛剛的做法,在這些作戰經驗十分豐富的戰場老兵看來,并無多少的不妥。
在雙方明面上實力,看似旗鼓相當的情況下,當時的二伍,完全可以仗着自己機甲巨獸的沖勁,用蠻力一股腦破開諸伍,以及那些被趕到外圍狀态明顯不佳的異獸沙狼們,毫無章法的阻攔。
至于再後面,進入荒漠裡的四處逃竄,或許會有一些跋涉辛苦,可是回到營地裡,應是并不難,無非就有些微颠簸罷了。
簇中各股的暗鬥,已經被攤開在了牌面上,風起雲湧,變幻隻在朝夕,他們當然都會起一些計較自己得失的小心思,這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誰又能想到,轉瞬之間,那架本來需要千人之伍,合力**,方才隻能夠堪堪操縱起來的戰陣機甲巨獸,竟然在與當下這位冷面簇首的正面硬剛中,沒能走過一個簡單的照面。
‘天呐,武凱竟然這般的厲害!’朱勉作為簇裡的老将,其真實的實力自然已經是有目共睹,‘這還是個人嘛!’
之前,沙狼異獸的怪狀,本來就已經驚詫了衆人,此時個人武力的彰顯,更是讓他們心驚,‘難道,他還有紫焱師精銳的實力?’
‘不對。
’當然,也會有明眼的人發現問題之關鍵,‘他的那杆簇首槊槍,定然是有蹊跷!’
多番揣測,于無聲裡,閃過衆人的心頭。
除了極少數躍躍欲試,要想硬碰的悍兵,更多人,則還是根本無法忽視這種絕對戰力上的鴻溝與差距,心中戚戚,盡隻剩下了深深的絕望和無從抗争的無力感。
他們可都是戰士!
沒有了敢戰之心,便是與死,已無了差别!
“謹遵簇首軍令!”在場中,唯一還有興奮之情的,隻當屬那以武凱命令唯首是瞻的‘武凱第一忠犬’馬遼了。
這厮從剛剛開始起,就已經硬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正當是到了可以仗勢,肆意宣洩的時候!
答應之下,他已經指揮起自己那具猙獰恐怖的機甲巨獸,拔地而上,躍然跳騰而起,更勝一頭無比饑渴的惡虎,即欲撲食而上,鐵齒鋼牙鐵之間,含出爍爍的紅芒,火晶巨炮的炮口已經滿蓄起來澎湃的能量!
雷霆之威,一觸即發!
“武簇!”是一聲,顫抖着,完全沒帶有半點信心的低聲叫喚。
發出聲響的古苛天,大約是自己也不知道,在這會兒,他又從哪裡借來的狗膽,竟敢開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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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朱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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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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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給殺了!其他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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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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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你的力量!這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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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盡殺絕,不怕遭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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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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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原本向來強硬的他,已經在本能的試圖表現出一些自己的倔強,可卻又因自己極度的害怕,說話斷斷續續,甚至還帶上了顫音一般的哭腔。
“你要阻我?”武凱冷語,似是有帶了幾分嘲弄樣的譏笑。
問答之間,先前那兩頭,明明還是故意攔着了衆人去路的虎獸機甲,此時已經徹底偃旗息了鼓,再沒有之前那股略帶着幾分嚣張的氣勢。
甚至,為了更好地退縮,它們都已經不約而同,分别逃退開在沙狼包圍圈的最邊兩側處,一邊警備着前面武凱、馬遼的趕盡殺絕;一邊小心着狼群的反撲,戰戰兢兢,狼狽至極!
對于武凱的發問,古苛天已經沒有了繼續講話的勇氣,還是另一邊的倪峰,相對冷靜,十分恭維接過了話頭,艱難開口:“武簇大人的軍令,小的們,自然是不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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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害怕,還是因為其他,這會兒,他的講話聲音已經明顯有了故意的壓低,語速放得緩慢,姿态更是擺在了從未有過的最低點,言語拖延,字句含糊,由始至終,更像因為為難的緊,而沒願意把後面要講的話,說得太清楚。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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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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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這些無辜的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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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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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夥一起曆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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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戰,活留下來的難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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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放個他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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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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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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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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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峰不再敢繼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