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剛才手滑了。
”
文時悠撿起手機，點開遊戲界面的右下角，确定自己确實打開的是隊伍語音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文時悠：“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不想說話：“這隊伍裡還有其他人？”
文時悠忽然打了個嗝，吓的。
不想說話：“……”
文時悠：“你用了變聲器？”
不想說話：“我的聲音有什麼問題？”
文時悠沉默中帶着震驚：“沈言次什麼時候接了遊戲的語音代言嗎？”
對方一頓，慢悠悠地開口：“據我所知，應該沒有。
”
“嗝——”
“……”
她無語地捂住嘴唇。
不想說話忽然笑了聲。
呼吸從耳機清晰傳遞，就在落在她耳邊。
文時悠臉頰一紅，聲音大了一度：“你能别說話嗎？”
不想說話：“怎麼了？”
文時悠：“沒人說過你的聲音和沈言次很像嗎？”
“唔。
”他理所當然道，“好像很多人說過。
”
“怎麼，你們經紀公司現在收人都是收和藝人差不多樣兒的？”
“也不一定？有的人進來是因為能力，有的人進來是因為外貌，我可能因為才貌雙全。
”他說，“某一天和沈言次比肩也不是不可能。
”
文時悠又打了個嗝。
心想她雖不喜歡沈言次，但兄弟你說這話實在是有點昧着良心了。
都說人的喜好分為兩種不同的賽道。
有的人喜歡和自己相似的，有的人喜歡和自己相反的。
她顯然是後者，金主十有八九是前者。
“要不還是把語音關掉吧。
”她單手搓着遊戲人物，隔着屏幕能感覺出不情願，“我怕一會兒影響操作。
”
沈言次：“為什麼？”
文時悠誠實道：“因為我聽着沈言次的聲音，生理性不适。
”
還能為什麼，打嗝這麼明顯的反應，你難道沒有感受到嗎？
不想說話：“……”
聞言，他蓦地冷笑了一聲。
“不行，”他說，“必須語音，否則不結賬。
”
“不結賬也可——”
“以後遇到VSC的視頻，拍了就不發你。
”
“……為什麼？”
“視頻裡面有沈言次的聲音，你不是生理性不适嗎？我怕你打嗝。
”
“……”
文時悠咬牙切齒，找回在工作中社畜感：“那今晚祝您玩得開心，為您服務是我無上榮耀。
”
兩人先開了局雙人的。
文時悠因為兩年沒碰，多少手生，狙擊和跑毒都不太順利。
她的怨種隊友穿着套新手裝，更是菜得清新脫俗，整個過程躲在她身後，硬是連槍都沒擡起來。
文時悠戳開他的個人信息。
行。
是她手賤，果然是個新手，一場MVP都沒有。
好在她很快調整了狀态。
憑借他拉低了對手的等級，三局後吃了雞。
“下把開個四人局？”他提議。
“你網瘾還挺大。
”文時悠幽幽地說。
“還好，平時沒什麼時間玩，主要是身邊……也沒有你這樣的高手。
”
他的聲線真的很像沈言次，但又和電視裡聽到的有點兒區别。
耳機裡的更真實，也更低沉。
更像那天在酒店樓道裡的三個字，也喚醒高中時期，他坐在旁邊，指尖越過三八線，壞心眼地幫她搶地主——
“文時悠。
”他單手撐着下巴，喊她的名字後，嫌棄，“你打了一個月的鬥地主，積分也不是很高嘛。
”
“……”
她其實不算高手。
充其量算是個網瘾少女，之所以成績還不錯，多虧了“勤奮”，和她學習成績一樣。
“四人局我就不一定能帶你赢了。
”文時悠說。
“嗯，我知道。
”
“……”
“我本來也不是為了赢。
”
那是為了什麼？
文時悠來不及問，就開始了新的一局。
四人局被迫和其他人組隊，第一次碰見個噴子，沒一會兒全隊就被他辱罵了。
第二次遇見個傻逼，一顆手榴彈把大家全炸死了，于是文時悠成了噴子。
第三次更是遇到秀恩愛的情侶，一開始就位置，直接落地成盒，名次100/100。
“不準笑。
”她厲了聲音，臉頰又漲成粉色。
不想說話笑了好一會兒，聲線帶着淡淡的醇厚：“哎。
”
“運氣真特麼的差。
”她嘀咕完後，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沒有我的保護，你自求多福吧。
”
不想說話嗯了聲。
隊伍的情侶仍在秀恩愛。
女生聽見他倆的對話笑了聲，問：“哎你們是情侶嗎，怎麼是反着來的呀，還要女孩子保護。
”
男生說：“對啊，聽你們的對話也很生疏。
”
“沒有默契的人還是不要一起玩遊戲哦，體會不到快樂的，還會很生氣。
”
情侶是真八卦啊。
文時悠喝完水，嫌棄地憋唇。
不想說話貫徹他的網名，一聲沒吭。
于是兩人又秀起了恩愛，全程哔哔哔，聽得文時悠有點心煩地想關語音後，忽然，不想說話開口。
“小東西。
”
文時悠好不容易沒打嗝了，直接被口水嗆到。
團隊裡也一陣沉默。
“你沒看我的視角？”他說。
“啊？”文時悠一愣，“沒啊。
”
“今天是不是喝酒了。
”
“？”
這都能被發現，她懷疑酒氣是不是透過手機屏幕傳了過去。
“我能聽得出來。
”他解釋。
文時悠喝酒後的聲音會比平時軟，不像之前和他說話，渾身帶刺。
反應也會稍稍慢一點，多了幾分可愛。
“哦。
”她應了聲後，又聽見他說，“别喝太多水，你酒喝多了就容易口渴，肚子會撐得難受，晚上睡不好。
”
神了，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喝水。
文時悠手裡還抱着水杯，坐直了身體。
别說。
她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