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城和我結婚那麼多年,自然是深知我們母女之間那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也清楚母親曾如何決絕地抛棄了我,留我一人在風雨中。
他望向我此刻紅腫的眼眶和緊抿的唇,無需多言,便已洞悉我的心情。
于是,他果斷地攬住我的肩膀,力度恰到好處地給予我支撐,不容分說地将我帶離了那個令人窒息的現場,全然不顧身後那對母女的錯愕與慌亂。
我們加快步伐,穿梭在人群中,而我仍能隐約聽見星悅那不依不饒的聲音,尖銳如刀,劃破空氣直刺入耳:“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她的叫嚣在喧嚣中漸行漸遠,我卻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牽引,腳步沉重,心思難甯。
洛錦城察覺到我的失神,輕輕側頭,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給予我無聲的安慰。
我勉強擠出一絲苦笑,心中的苦澀卻如潮水般翻湧。
雖然我與母親的關系早已降至冰點,但親眼目睹她對星悅一個養女,展現出的那份溫柔與寵溺,遠勝于對我這個親生女兒的點滴關懷,我的心還是很難受。
回到病房,柔和的光灑在每一個角落,我為洛錦城整理着行裝,他馬上就出院了。
他似乎察覺到我情緒的低落,輕輕拽住了我的胳膊,那雙深邃的眼眸裡滿是關切。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他,洛錦城溫柔地開口:“如果心裡難過,就和我說說吧。
有時候,話說開了,就沒那麼壓抑了。
”
我微微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早就習慣了。
隻是,真的沒想到,一個母親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
他聞言,輕輕擡手,指尖穿梭在我的發絲間,揉了揉我的頭,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溫柔的舉動。
然而,我的内心卻異常平靜,那份曾經的悸動,早已随風而去。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唐思柔帶着一臉得逞的笑意闖了進來,她的眼神如利劍般直指我,語氣尖銳而刺耳:“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堪,一邊糾纏着洛燕辭不放,一邊又和洛錦城不清不楚。
”
“如果你真的和前夫感情難斷,那就痛快複合,何必這樣腳踏兩條船,你這樣對得起燕辭嗎?”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指責着我的水性楊花。
本來就有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洩,誰料她偏偏在這個時候撞上來,仿佛故意挑釁。
我用不善的眼神瞪着她,冷冷地警告:“沒有确鑿的證據,就不要信口雌黃。
”
她似乎對我的反應早有預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堅持說:“我可是親眼看到的,你還想抵賴?”
我眯起眼睛,質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看到我們幹什麼了?”
她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如此反問,支支吾吾地說:“我……我确實沒看到你們在幹什麼,但你們那副模樣,還用說嗎?”
我氣得冷笑:“僅憑臆測就妄下結論,你這叫诽謗!”
她見我反駁得有力,臉色一變,開始口不擇言:“你就是個強詞奪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