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榆和林宇他們也沒有走,晚上就留在娘家住。
一同留下來住的,還有老五陳柳兒和她的相公以及兩個孩子。
晚上,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時,陳慕風便提出了自己的遊學計劃。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四姐,五姐,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
”
陳慕風放下碗筷,神色認真的看着大家。
王氏知道是什麼事,隻看着他,倒也沒說話,但也放下筷子來聽。
桌上其他人也是如此,目光都是看向他。
陳老爹放下酒杯,眼神看向陳慕風,“六郎,有什麼事就說吧。
”
“爹,我想外出遊學,然後直接進京參加來年的春闱。
”
陳慕風目光看向陳老爹,認真道。
在場的人聞言,就是一陣沉默。
陳老爹皺了皺眉,“六郎,你可知道遊學的艱辛?雖說你去過鳳栖郡,可那是有你大哥陪着,如今你獨自外出,這讓我們怎麼放心?而且外出遊學,也是需要花費銀子的,我們家如今怕是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來。
”
他神色又是惆怅。
“是啊,六郎,這遊學可不是開玩笑的,雖說能夠增長見識,可這在外的一切吃穿住行,都需要花銀子,還有安全方面也是個問題。
”
老二陳修禾也是皺眉說道,神色擔憂。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的勸着,無非是讓他多考慮考慮的話。
陳慕風心裡明白家裡的擔憂,但他早已想好應對之策,便道:“爹,二哥,你們的顧慮我都明白。
這外出遊學的花費,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
前些日子我畫了一幅山水畫,明天就拿到鎮上墨寶齋去去問問,我如今也算小有名氣,想來應該能賣上價錢,湊些路費應該不成問題。
”
衆人一聽,都有些驚訝,沒想到六郎還有這本事,能靠作畫掙銀子。
但六郎是讀書人,又有舉人功名,賣字畫掙錢也不足為奇。
見大家看着自己,陳慕風繼續道:“至于安全方面,大家也不用擔心,我和幾個好友約好,一起外出遊學,大家相互照應,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
這不過是他找的借口,目的隻為了讓家人放心罷了。
陳老爹聽了陳慕風的解釋,神色略微緩和了些,點了點頭:“既然你都已經有了打算,那便也好。
隻是這一路上切不可大意,萬事都要以自身安全為重。
”
陳修禾也跟着說道:“六弟,你說和好友一起,可是今日來家裡吃飯的那兩位公子?”
他指的是李茗軒和張書翰,今天雖一直在忙,但也有注意到六弟在招呼他們。
他遠遠的聽了耳朵,好像那兩位也考中了舉人,名次還不低。
陳慕風微微一怔,瞬間反應過來二哥所指何人。
他輕咳一聲,想點頭認下,好讓家人放心。
可想到李兄和張兄二人就住在鎮上。
四姐和四姐夫家裡也住鎮上,這要是不小心碰見,可就穿幫了。
他面色微紅,尴尬道:“二哥,不是他們倆。
李兄和張兄他們另有打算,此次我約好一同遊學的是另外幾位平日裡常在一起探讨學問的同窗,他們也都是一心向學之人,品行端正,二哥放心便是。
”
陳修禾也沒有懷疑,“嗯,那就好。
既然是你信得過的人,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隻是這出門在外,凡事還是多留個心眼兒,别太輕信他人了。
”
“二哥說的是,我記下了。
”陳慕風應道。
其他人各自說着關心的話,内容無非是注意安全,别輕信他人,小心謹慎,有事找官府幫忙之類的話。
陳慕風一一點頭應下。
第二日清晨,陳桑榆和陳柳兒各自帶着丈夫孩子回了家。
并沒有一直在娘家久留。
陳慕風吃過早飯後,也去了鎮上。
他是和陳桑榆、林宇夫妻一起走的。
陳桑榆和林宇夫妻住在青石鎮,一起走算是順路。
不過,他去鎮上是為了去墨寶齋,把那副山水畫賣了。
也不知道能否賣上價錢。
一行人很快到了鎮上,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雙方在鎮上岔路口說了幾句話,便各自分開。
陳桑榆和林宇帶着孩子回了家,陳慕風則去了墨寶齋,
他沿着街道一路來到墨寶齋前,看着那熟悉的招牌,深吸一口氣,擡腳走了進去。
墨寶齋裡,今日客人不算多,掌櫃的正坐在櫃台後悠閑地算賬。
聽到腳步聲,掌櫃的擡起頭來,見是陳慕風,頓時面露喜色,趕忙起身迎了過來。
“哎呦,這不是陳解元嗎?什麼風把您吹到小店來了?”
掌櫃熱情的迎上來,滿臉堆笑的地說道。
陳慕風淡淡一笑,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副山水畫,遞給掌櫃,“掌櫃,您看看這幅畫,能值多少銀子?”
那掌櫃接過畫,緩緩展開。
隻見畫面上山巒疊翠,飛瀑流泉,雲霧缭繞,宛如仙境。
他不禁贊歎道:“好畫,好畫,陳解元不僅學識淵博,連畫技也如此高超,真是難得的人才啊!”
陳慕風謙虛地笑了笑,“掌櫃過獎了,我隻是想湊些路費,外出遊學一番。
”
那掌櫃點了點頭,認真的打量這幅畫來。
他心裡清楚,陳慕風新考的舉人,又是解元,前途無量。
這幅畫雖不錯,但更重要的還是陳慕風這個人。
他想了想,便道:“陳解元,不瞞你說,你賣給我,我價格不會給到很高,最多隻能給您出到200兩。
不過,我還是建議您把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