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清沒有急着趕過去,在屋子裡等了好片刻,待徐公公上了山,這才出了院子。
轉過幾個彎,徐公公等人已在眼前,稍微加快了腳步。
顧元清很想說一句“徐公公,我想死你了。
”但想到在這個世界這句話容易引人誤會,到得跟前隻是露出笑容,拱手道:“今日一早,聽院落中有喜鵲在叫,我還想在這深山之上能有什麼喜事兒,原來是徐公公大駕。
徐公公,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啊。
”
随後顧元清又向陳傳山拱手:“這位将軍,昨夜多謝了。
”
徐蓮英露出一絲微笑,抱着拂塵微微欠身:“顧公子,咱家有禮了,數月不見,公子别來無恙啊,在這山中可還習慣?”
話語中,他仔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數月不見,氣質已是截然不同。
八個多月之前,不過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
而現在,目光炯炯,神采奕奕,長發随意披在腦後,自有一股灑脫出塵的氣息。
再觀其修為,似有隐匿之覺掩藏氣機,但洋溢出的蓬勃生機,和意志與天地之間的隐隐交融可以說明其已至真武之境。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顧元清是他親自送上北泉山的,其狀況他再清楚不過,修行十餘年不過元士三重,短短數月竟能進步至此!
陳傳山則隻是微微颔首算是回應,并不說話。
顧元清聽到終于有人和自己說話,心情都暢快了許多,看向徐公公更覺得順眼了幾分,就像是漂泊他地,忽然遇到了同鄉。
顧元清笑道:“再不習慣也習慣了,現在想來,其實在這也挺好的,沒有爾虞我詐,遠離塵世紛擾,無人約束,閑來看看山水,看看書,豈不美哉?”
徐蓮英見顧元清話中真情流露,不似作假,一個年輕人能有此心境倒也讓他有些欣賞,微笑道:“顧公子習慣就好,如此生活倒讓咱家都有些羨慕了。
”
顧元清哈哈大笑:“那徐公公有空多來體驗一下,我也好有個人可以說說話,不過說來有一件事情倒有點不美。
”
“哦?請講。
”
“就是這山中缺了美酒,如此美景,卻無酒相伴,失了三分味道。
”
徐蓮英回頭看了陳傳山一眼。
陳傳山淡淡道:“營中禁酒,并無酒水,這是神鷹衛的規矩。
”
徐蓮英道:“倒是咱家未考慮周到,回頭讓人從外面送來。
”
顧元清喜出望外,連道:“多謝,多謝。
”
陳傳山側目看了徐蓮英一眼,并不說話,算是默認了此事,對這顧元清他也隻了解一些,能值得徐公公親自來第二次,倒讓他忍不住多想一些。
當然,以他地位身份,若想去打聽自然能知道更多,不過身為禁軍副統領的他十分清楚,與宮内有關的事情,盡量少牽扯其中,知道得越多反而不是好事,懂得隻做好分内之事,才活得長久!
一番寒暄之後,顧元清才問道:“徐公公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徐蓮英向陳傳山看了一眼。
陳傳山立馬明白,回頭說道:“這擔子留下,其他東西爾等送往膳房。
”然後對徐蓮英一抱拳道:“徐公公,在下去山上巡查一番。
”
徐蓮英颔首:“将軍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