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會這樣?”站在車廂中的兩名員工被這血腥而離奇的場面弄得有點懵了,他們對視着,表情是如出一轍的震驚和疑惑。
而趁着這個時機,關厭尖叫着,像是被吓傻了一樣朝着車尾跑去。
她一邊朝車下跳,一邊大喊着“救命”,仿佛已經到了崩潰的程度。
雖然才剛落地就被下面守着的幾個人抓住了,但好歹是從裡面出來了。
她裝作吓壞了的樣子不斷掙紮,擺着腦袋到處看,很快将附近的一切盡收眼底,卻也在這時候被人從後方狠狠踹了一下小腿。
關厭猝不及防腿肚一軟,左腿直接跪了下去,膝蓋嘭的一聲砸在堅硬的水泥路面上,疼得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她身邊的兩個員工迅速動手,直接按着她的雙肩将她壓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還大喊道:“你冷靜一點!沒事了!安靜!”
下一秒,一件白色工作服罩了下來,将關厭的頭部完全遮在下面,阻隔了她的視線。
然而,他們的動作已經晚了。
她有足夠的時間看清附近的環境,除了被卡車擋住的地方之外,其他各處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一條平坦寬敞的水泥路,道路兩邊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周圍沒有任何建築物或者人類活動的迹象。
前方道路一直延伸到地平線以下,除了偶爾出現的電線之外,空無一物。
而在卡車駛來的方向,卻是一座大山。
關厭從車尾跳下去的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後方那一座高聳入雲的山。
腳下這條路,正是從那山中延伸出來的,一眼看去就像一條白色的長蛇自山腳下遊出。
卡車從出發到現在也就幾分鐘而已,看這距離和那座巨大的山所占面積,那曙光公司很可能在這座山後面,或者就在山體内部。
這是關厭沒想到的,因為那公司内部看起來很高科技的樣子,沒想到它卻是在大山之間。
“到底怎麼回事?先把所有人都弄出來!”
說話的人應該是員工中的領隊,他一聲令下,其他人便行動起來,連押着關厭的人也隻剩下了一個。
她在短暫的掙紮後就停下了所有動作,開始假哭,過一會兒連哭聲也沒了,用帶着哭腔的聲音說:“我沒事了……放開我吧,我膝蓋好疼啊。
”
聞言那個押着她的員工終于放松了力道,順手抓着她的肩膀将人扶起來就地坐着。
關厭本想伸手扯下罩在她頭上的衣服,對方卻捏住了她手腕,低聲阻止道:“不想死就乖乖待着什麼也别做,一會兒他們要是問你,你就說下車之後什麼都沒看見,知道嗎?”
這顯然是善意的提醒,關厭心裡有點意外,默默點了下頭。
透過衣服旁邊的縫隙,看到了對方腳上的運動鞋。
男人見她聽進去了,便松開了她,擡頭喊了一聲:“隊長,她冷靜下來了。
”
此時車廂裡的另外四個“貨品”都已經被押下了車,根據聲音判斷,車上還有兩個員工正在查看屍體情況。
聽見這個男人的喊話,車上的一個人迅速跳下來,很快趕到關厭面前,沉聲問道:“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人是不是你殺的?”
雖然是這麼問出來了,但後面那個問題他自己問得好像沒什麼底氣。
畢竟死者是個成年男人,而且經過檢查,他脖子上的斷口非常平整,仿佛是在瞬間就被徹底割斷了。
這樣的傷口,不僅需要鋒利的武器,還需要極其強大的力量。
而在他眼前坐着的這個女性,瘦弱嬌小,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需要人保護的柔弱氣息,别說用這種手段殺人了,恐怕讓她捏死一隻螞蟻都不敢。
——關厭也很清楚,現在正是利用那些奇葩稱号的好時機。
她隻要縮着雙肩,蜷縮身體,讓自己顯得更弱小一點就足夠了。
面前的男人問完問題之後,她将雙手交握在身前不斷顫抖,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當時頭特别特别暈,一不小心沒坐穩就摔了下去,然後,那個人過來問我怎麼了,我說好像是生病了,他大概怕我出事,就幫我把雙手解開了……之後忽然就沒了動靜,緊接着我就感覺有好多水撒到我身上了……”
她在這裡停頓下來,讓自己的聲音也跟着發顫,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哭腔:“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揭開眼睛上的布去看,然後……然後就……看到他死了!他的頭就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