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所願,便是他所願。
志守不再多想,逆着人群的方向,悶頭往前趕。
“嘭——”
尖銳的嘯聲劃破夜空。
煙花爆開,綻放在天際,引起一陣歡呼。
“哇——真好看!”
“快看呐,煙花!”
“比過年時放的還要大!”
人們争相湧向白玉京的周圍,仰頭望向煙花綻放的夜空,沉浸在這場絢麗震撼的盛宴之中。
衆人在看煙花。
嬴政站在白玉京的最高處,俯視衆生。
蘇瑾月看看煙花,再看看嬴政,還有嬴政身邊的扶蘇。
真好……看……呐~
這個角度望過去,兩人輪廓相仿,眼神類似,就像是一個人的不同時期。
老嬴家的基因,就是棒!
當然,她也不例外。
誰人不是他人眼中的畫卷呢?
白玉京上的那一抹紫色,不知迷了樓下多少少年郎的眼。
銀發紫袍,仙姿玉貌,慵懶的靠在欄杆上。
簡單的一個回眸,就驚豔了無數人的年少時光。
“國師大人真好看,你說我要是也穿一身紫色,是不是也會變漂亮?”
樓下一名綠衣少女癡迷的望着蘇瑾月,嘴中呢喃。
“你可别犯傻。
”
在她旁邊的粉衣女郎奇怪的瞥了她一眼,好心提醒。
“不記得那錢家女郎了?不自量力,非要穿一身紫,被人笑罵是猴子扮人,無半分韻味。
”
綠衣少女依舊看向蘇瑾月的方向,頭也不回的回話。
“我知道的,盼盼姐,就算有紫衣擺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去穿,總覺得會唐突了國師大人。
”
那名叫盼盼的女郎溫柔的挽上綠衣少女的胳膊,“是啊,哪裡有人願意唐突了國師呢~”
大秦衣坊裡成衣千千萬,卻無一紫袍。
鹹陽城中無一人着紫。
皆是因為大家默默的避開了這個顔色,自發的為蘇瑾月維護住這道尊容。
煙花放完,已至深夜。
各人陸續返家,蘇瑾月全程都在好大爹的監督之下,與酒無緣,再沒有撒酒瘋作出什麼跳脫之舉,安穩的回到月華殿,香甜入睡。
又是一年歲末年初。
每個人都在滿懷憧憬的開啟新的征程。
隻有符雅一夜輾轉難眠,窗外嗚咽的寒風不時捶打在窗台上,讓他心煩意亂。
第二天,正月初一,晨光微曦。
街道兩旁的彩燈還沒有撤去,在微風中輕輕擺動,似在留戀昨夜的盛景。
往日這個時辰,街頭巷尾早已經聚滿嬉戲的小童們。
然而昨日大家玩鬧的太晚,如今都還在熱熱的暖榻上酣睡,集體賴床,就連大人也是如此。
因此,街道上相較以往,要安靜許多。
符雅頂着一對大大的黑眼圈,一個侍從都沒帶,如同孤魂一般在大街上遊走。
他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着昨日那突如其來的一幕。
白玉京樓梯的拐角,一個小侍腳步匆匆的向前沖,直直的撞上他,等他回過神來,那小侍已經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與此同時,他的懷裡多了一塊碎玉。
那碎玉被一張皺巴巴的紙張包裹住,紙上潦草地寫着一個地址。
他沿着那紙上所寫的方向,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很快,便走到了街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