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嬴政與扶蘇對坐在桌案兩側,桌案上茶香袅袅升騰,在靜谧的空氣中緩緩散開。
扶蘇坐姿端正,眉目平和,舉止優雅的給兩人添着茶,隻眼神不時飄向殿門,等待着三妹的到來。
“父皇,前些時日,北邊趙歇那處派人送來了厚禮,說是願意拜入兒臣的門下,以兒臣馬首是瞻。
”
嬴政輕嗤一聲,想起趙歇弄出來的那些陰私,對其極為不屑,他低下頭,細細的與扶蘇講明其中的道理。
“那人膽小如鼠,空有反心卻沒反骨,隻敢躲在他人身後放冷箭,不足為慮。
”
“為君者,殺伐果斷,方顯乾綱獨斷之威,令行禁止,才能使天下臣服。
”
扶蘇專注的聽着,不時問詢幾聲。
殿内的氣氛融洽,茶香與讨論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幅和諧的畫卷。
蘇瑾月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一大一小兩位帝王相對而坐,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王者風範。
啧啧,真不錯。
親生的,好大爹,好兄長。
“父皇,大兄!”
嬴政和扶蘇兩人的目光同時投向門口,雀躍的走來的蘇瑾月。
嬴政的眼中帶出一抹笑意,沖着蘇瑾月招招手:“吾兒來了,快坐,就等你了。
”
“哎~就來。
”
扶蘇已經拿起一個空茶盞,給蘇瑾月倒滿,寵溺的笑着:“别急,喝點溫茶。
”
蘇瑾月仰頭,沖着扶蘇一笑,而後掏出蕭何呈上來的奏章,遞與嬴政看。
嬴政接過奏章細細的讀着,殿内随之變得安靜。
“大兄,墨啓來信,說玻璃成了,你那宮殿怎麼樣了?妹給你裝玻璃窗好不好?”
蘇瑾月用手擋着嘴,小聲的和扶蘇說着悄悄話:“大秦獨一份,父皇都沒有呢,先給你裝上,大婚禮!”
說着,她沖扶蘇使了一個眼色,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扶蘇好笑的低頭清咳一聲,掩飾住自己上翹着的嘴角,小心的往嬴政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嬴政陰沉的臉。
好大爹一臉無語。
真當他是聾子不成?
就這麼近,他能聽不見?
嬴政沒好氣的斜睨向蘇瑾月。
蘇瑾月滿臉無辜的假笑一聲,“嘿嘿,父皇,大兄大婚,你讓讓他。
”
嬴政深吸一口氣,将眼緊閉,複又睜開。
“說說吧,這奏章怎麼樣?”
這……
蘇瑾月歉意的看了扶蘇一眼,腆笑着一張臉,面對嬴政,開口道:“那還是給父皇也裝一套吧,就裝在這勤政殿裡,通透,明亮!”
嬴政直接闆起臉來,将奏章扔到桌案上,聲音低沉,“說說吧,怎麼回事?”
蘇瑾月無奈,隻能實話實說。
“父皇,這奏章連個标點符号都沒有,兒看的吃力。
”
扶蘇見狀,趕忙給兩人添了些新茶,轉移話題。
“三妹,标點符号是什麼?可是标注?”
“就是抑揚頓挫,結束轉折之類的符号。
”
說着,蘇瑾月偷偷看了一眼嬴政,察覺到對方不再生氣,這才繼續。
“拿紙筆來,我寫一段,你就懂了。
”
“來人,取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