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入内,蘇瑾月他們很快來到呂媭的房間。
新娘子一身純衣纁袡,深黑色的底色,搭配淺紅色的衣邊,頭戴金钗,明豔端方。
“小女見過國師大人。
”
蘇瑾月伸手扶起呂媭,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新娘子的裝扮。
沒有蓋頭,沒有團扇,竟然就是如此大大方方的面對親朋。
“好看,你們姐妹都是美人。
”
呂媭掩唇輕笑,臉上羞紅一片。
呂家大姐沉默少言,從侍從手裡端來一碗溫茶,恭敬的遞到蘇瑾月的手邊,便微笑着退回原處,垂着頭聽大家說話。
蘇瑾月喝了一口茶,将茶盞随手放到一邊,這才開口:“你們可要回沛縣?”
呂媭輕輕的搖了搖頭,小聲的說着:“不回去了,婆母和小叔都趕來了鹹陽,日後在鹹陽過活。
”
想到他們夫妻要一起前往西域,蘇瑾月沉默一瞬,擡手招來檀。
“去把賀禮擡來,給新娘子添妝。
”
“是,主子。
”檀微微俯身,快步走出門外。
一刻鐘不到,賀禮擡到,滿滿一箱子的钗環錦衣,讓屋内的小女娘們挑花了眼。
嬌笑聲陣陣,吉時很快就來到近前。
樊哙在一群人的哄鬧聲中走入呂府内院,迎接新婦。
這還是蘇瑾月第一次見到樊哙。
曆史上赫赫有名的舞陽侯,有勇有謀,出身寒微,以殺狗為生,數次救劉邦于危難之中。
現在的樊哙,一身喜服,頭戴黑色冠弁,身穿玄色上衣,纁色下裳,腳穿紅色複底鞋,身材壯碩,面容憨厚。
端得是一副老實人的樣子。
“媭兒,我來接你了。
”
一句話剛剛說完,屋内外就爆發出巨大的起哄聲。
呂媭滿臉嬌羞的将手放到樊哙的手中,在大家的注視下,一步步走出屋外。
華堂煥彩映紅妝,花好月圓共錦章。
鐘鼓和鳴,雅樂聲聲,一對新人在衆人的恭賀聲中步入新房。
蘇瑾月看了好大一通熱鬧,最後如願吃上了大席面。
emmm……
怎麼說呢~
吃個熱鬧,聊勝于無吧。
能請來薪東方的學子來掌勺,已經是呂家最大的誠意。
這還是靠着呂雉的身份請來的,一般人可請不起。
華燈初上,盛宴的大廳内,蘇瑾月坐在最上首的一桌桌案上,自以為非常低調。
周圍的賓客們卻不這麼想,他們深知蘇瑾月身份非凡,若能湊到她身前說上隻言片語,混個眼熟,保不齊便能被國師大人看中,平步青雲。
于是,一個個心懷鬼胎,眼神裡滿是熱切與期待,腳步不自覺地朝着蘇瑾月的方向挪動。
呂雉兄妹幾個何等敏銳,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點點頭,默契的分開盯着不同的方向。
每當有人試圖靠近蘇瑾月,呂澤則就會熱情的跨前一步,主動與來人攀談幾句,再不動聲色的将人擋回去。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呂家的意思,讪讪地退回原處。
倒也有一些自命不凡的,心有不甘,卻又不敢造次,隻能在遠處眼巴巴地望着。
蘇瑾月看着這一幕幕鬧劇,心中暗自好笑,也樂得清閑。
她端起面前的湯盞,輕抿一口,任由那辛辣中帶着鮮甜的魚湯在舌尖散開,思緒飄向遠方。
新年将至,大兄也要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