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洞房1
窗外小雨淅瀝,墜落枝頭的木槿花被碾進泥中,朔風驟起,吹得驚鳥鈴叮當作響。
他這話說得過于直白。
就算是不通情緒的竺葉都不免一愣,呆怔間,不由自主的瞪圓了狐貍眼,還沒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的看着長渡靠近。
剛才才說過動彈不了的長渡卻俯身,正好親在竺葉圓頓的狐貍眼邊緣,驚得她更是瞪圓了眼睛,她的眼睛一動不動,盯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聽到長渡的低笑聲。
他似乎很開心。
被刺了一簪,他還這麽高興,竺葉糾結的咬了咬唇,卻無法抑制的彎了彎眼睛。
“阿木好可愛。
”
像是隻受驚的小狐貍,藏在灌木叢裏,表面上兇狠的瞪着侵入者,實則驚得連毛發都在顫抖。
長渡常年練武,穿衣時雖看着清瘦,但此時僅褪下上衣,腰腹肌肉線條流暢又頗具美感,竺葉的手不知為何來到了他的月要側,手指無意識的抖了下,剛好摸到他月要側埋藏的線條。
燭火好似有了重影,青筋突突直跳,竺葉眼前一片迷蒙,她的手不經意往下滑,指腹似按到了一顆痣。
剛好長在他月要間的痣。
窗外雨霧太大,似是被迫發了大水。
小雨淅瀝而下,水蛇拼命力争上遊。
院內雖落滿了雨水,但樹上的紅果依舊沒有掉落,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小蛇盤旋在樹枝上,如願以償摘到了樹上的紅果,可惜得是,紅果無法被據為己有,隻能慢慢的品嘗着,渴求得到水霧。
竺葉似乎是剛從雨中被打撈出來,指尖的汗珠滾過他月要間的痣,她還沒反應過來時,聽到長渡“嘶”了一聲,她睜着迷蒙的眼睛望向他,長渡不知什麽時候擡起頭,唇瓣似落了雨,他望着她,投降似的舉了舉雙手,輕笑道。
“阿木,我身上有傷。
”
他以乞求的語氣說道:
“憐憐夷奴,阿木。
”
燭火的光影搖曳着,竺葉望見他的月要身,以及那顆被她掐/紅的紅痣。
慢了半拍,竺葉才意識到。
他的腰側,長了顆,跟他眉眼上的朱砂,一般無二的紅痣。
可他眉眼上的朱砂周圍,并無青筋盤踞。
但他腰側的紅痣周圍,哪怕她的手隻是輕觸着,都能感受到,突突直跳的青筋正在撞擊她的指骨。
竺葉的手重新按在紅痣上,她張了張唇,下意識開口道:“我愛你。
”
長渡剛才說了“垂憐”兩字。
在竺葉的觀念裏,他是在乞求她的愛意。
長渡卻沒想到竺葉脫口而出得是這句話,他怔了下,低聲應了句:“我也愛你。
”
屋內光線昏暗,他的神色落在陰影處,竺葉看不清他的臉,隻能感受到他手指的輪廓。
窗外又起了大雨。
不知何時,長渡半跪在床榻上,他俯身時,烏發散亂的砸在竺葉的身上,竺葉應激般的顫了顫睫毛時,卻被他含住了唇瓣,親吻的力道很輕,和他以往撕咬的力道不同,似是帶了些安撫。
他的手卻不容置疑的握緊她的手,慢條斯理道:“阿木,幫不幫我,好不好。
”
紅燭燃燒盡時,牆面上的影子輕輕碰觸。
他似乎很興奮。
興奮觸動了他體內的守宮蠱,他的體溫被迫升高,朱砂如血般紅豔,掀開眼簾看她時,左眼中的冷冷春水似下一瞬就要下落。
竺葉總會因他的眼淚而感覺渾身發燙。
哪怕此時他的眼淚并未下落,可依舊燙得竺葉縮了縮身體。
踝鈴因此而叮當作響,卻在下一瞬,鈴铛卻被抓住,踝鈴被迫分開,折疊,響動個不停。
窗外的風雨更大,雨水上湧,水液從潭口溢出,雨霧越來越大。
屋內燭火高燃。
窗外又起了陣風,木槿花瑟瑟發抖,卻又分外豔紅,風雨漸大,花瓣蜷縮起來,邊緣都開始泛白。
竺葉張口想要喊長渡時,卻聽到窗外的大雨,大雨磅礴而下,樹枝被吹得簌簌作響。
木窗被朔風吹開,雨霧沾濕桌面,可因窗邊伫立着的平仲樹,風雨侵入的姿态隻能暫緩,檐角上的驚鳥鈴發出叮當的清脆聲響。
風聲停,窗外雨霧漸大。
屋內水霧漸重。
長渡渾身青筋繃直,下颌淌過的水珠砸在竺葉的面頰上,他親了親竺葉的面頰。
左眼因興奮而淌落的淚水砸在竺葉的鎖骨上。
長渡沒動,聲音輕輕,似在乞求:“乖乖。
”
竺葉眨了眨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
窗外大雨磅礴,朔風侵入。
興奮感讓長渡控制不住的戰栗起來,卻又害怕她不舒服,強忍下沖動,俯身親吻她的面頰。
他親得緩慢,卻舔舐得很重。
疼意褪下時,竺葉感覺到難言滿感,她剛想說話,卻感受到唇瓣破皮的疼意。
竺葉伸手抓住他的頭發,腕骨上的鈴铛叮當作響時:“難受。
”
她尾音拉長,恍如在撒嬌。
長渡強忍着興奮,指骨不可避免的戰栗着,他隻能将手放在竺葉的身上,指腹剛碰到她的衣裳上,抖得不成樣子,五指屈着,抓了團白色衣裳。
這白色衣裳上剛好有一點紅,他的指骨關節輾着這點紅。
這般下流的動作,可偏生他的神情發冷,不笑的時候,眉眼越發淩厲,聲音卻放輕,哄着人,緩慢道:“乖乖,你說,我應該哪裏動?”
他說這話時,唇瓣貼在竺葉的耳邊,她的腦後不禁發麻,渾身戰栗不止,鈴铛不停的響動着,揚起又下落。
竺葉羞恥心并不高,但她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東西,剛想起身時,卻被長渡壓住了手腕。
他往常總是溫和的,如今,實打實的啞///在她的身上時,竺葉才感受到無孔不入的侵略感,對危險的感知力讓竺葉推開長渡,可她卻莫名不想推開長渡,隻好承受着長渡手上的力道,坦白道:“我不知道那叫什麽。
”
她的發根汗濕,烏發卻顯得更黑,瓷白的皮膚染上幾分紅,狐貍眼半阖着,嫣紅的唇瓣卻張着,有幾分勾人不自知的魅意。
長渡幾乎被她看得都要繳械投降,可他必須讓她體驗到青///事得舒服,不然以她的性子,下次務必會說謊話不再跟他行魚水之歡。
明明是這般想的,可他盯着竺葉半張的紅唇,體內的惡劣讓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同她再親密一些,趁她怔愣時,他趕緊放緩聲音輕聲哄着她,教她說着話,等說完話,才任由沖動遍布全身骨骼。
他的學習能力很強,又分出心神放在竺葉的面上,觀察着她的情緒變化,感受着她的反應。
木筏似被水流沖擊着,不可避免的撞上了峭壁,本以為是險境,卻出乎意料的收獲了大灘水流。
木筏一喜,便順勢在此峭壁上碾轉打磨,等待峭壁受不住的時候,吐出大量水流時,木筏卻停止了動作。
長渡伸手碰了碰竺葉的面頰,望着竺葉緋紅汗濕的面頰,蠱惑說道:“阿木,說些讓我高興的話。
”
竺葉被他吊得上不來下不去,她隻能順着長渡的話走。
她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說着長渡剛才教她的話,她明明感受到長渡的興奮,可等她說完了,卻發現長渡依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竺葉被他這副姿态給惹惱了,她鼓了鼓面頰,才聽到長渡嘆息一聲,慢條斯理的教着她道。
“阿木,說你愛我。
”
竺葉正生氣呢,并不想說,偏過頭不看他的時候,卻感受到長渡指尖的動靜。
他竟然妄圖再進去。
竺葉驚得偏頭看他。
“你瘋了!”
長渡的指腹在
皎///禾處打圈,
他垂着眼睛,一副溫和的姿态,手上卻強勢,聲音反而輕輕的乞求着,慢條斯理道:“阿木,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怎麽不說喜歡我。
”
竺葉本不該憐憫,但他又哭了,眼淚落在她的身上,明明她是受壓的一方,可他卻先哭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過于興奮,但竺葉并不想看到他哭,于是緩慢開口道:“我愛你。
”
她話音剛落。
力道重新浮現。
竺葉大腦一片空白,窗外的雨霧似乎飄進屋內,隻覺有水流,粘稠的水流将她包裹,可她的身上卻落着幾滴淚水。
長渡聽着她身上的鈴铛聲。
他興奮得控制不住渾身血流,身體滾燙着,左眼淚失禁般的不停落下淚水。
瓷白的玉石終于染上他的标記。
長渡面無表情的伸手扶着紅痕,可惜得是,這些紅痕過幾日便會消散。
這般想着,長渡心中湧出股難以言喻的煩躁。
這世間,為什麽沒有一樣東西,能完完全全的将她綁在他的身上。
長渡這般想着,幾乎是不錯眼的盯着她身上的紅痕,将她翻了個身。
竺葉的膝蓋碰觸在床榻上時,她還沒從剛才的青/事中脫身而出,下意識的扭頭看向長渡,借着微弱的光線,她瞥到什麽,竺葉是個好奇的性子,她下意識發問道:“你剛才不是軟了嗎?”
她明明感受到的。
長渡聽了這話,才從美景中分出心神看向竺葉的面頰,饒有興緻道:“看見乖乖後,又起來了。
”
竺葉更是好奇,還沒來得及說話時。
長渡的指腹順着她的椎骨往下,松垮的落在白皙處,隻是五指指腹籠在此處,竺葉便感受到陣難以忍受的灼燙。
窗外雨勢漸大,落得雨水中也總帶了些莫名的灰塵。
長渡貼近她,親在她的大椎穴上。
紅燭高燃,熱意傳遞。
燭火将兩人的影子落在牆面,影子如蝴蝶般,輕緩着,碰到環跳穴邊緣。
竺葉不停的顫抖着。
長渡握住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面,含笑道。
“阿木阿木,好乖啊。
”
竺葉被他說得渾身更是顫抖,她氣得想要罵長渡,卻被迫咽下,長渡放輕的聲音似鑽進她的耳中,帶着細密的麻意,激起陣陣的顫意。
“阿木,好乖啊。
”
竺葉被他說得有些羞惱,長渡卻依着她的脊背,低低笑出聲來:
“阿木,好可愛。
”
鈴铛被吓得響動。
竺葉驚得下意識往前走,手腕下垂,鈴铛貼合她的掌心,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可剛脫離滿感的時候,踝鈴卻被人抓住。
年幼玩捉迷藏時,竺葉有次躲進了竈房。
她第一次見人做飯,魚被開腸破肚,肚內的內髒脂肪被扔掉,剛落第一刀的時候,魚不停的掙紮着,血液迸濺,再落第二刀的時候,魚已經無法動彈,剛被開鑿過,又塞進了些菌菇等食物,最終放在鍋內蒸煮。
她如今,就像是這條案闆上的魚。
窗外風雨更大,雨水渾濁,散落在木槿花上,粉意的花瓣變得有些透明。
長渡的手掌撫過竺葉的腰身,指腹碰觸到她的脖頸,唇舌舔舐着她的耳垂:“阿木,你的身體也很舒服,為什麽要跑呢?”
溫熱的吐息掃過竺葉的耳邊,他的手指所到之處,激起一片戰栗,竺葉哆嗦着身體,艱難的瞪圓狐貍眼。
窗外雨勢更大,幾乎浸濕了屋內,虛籠在她衣裳上的五指伸展,灼熱的掌心貼在她的皮膚上面,還沒等竺葉反應過來,五指又重新虛籠着,指腹幾乎陷進她的皮膚,被迫接着突如其來的雨霧。
窗外似暫時停了雨,木窗卻被朔風吹開,冷風吹進屋內,長渡不得以暫時離開竺葉,伸手用寝被将她卷起來,這才從床榻上起身,提步将木窗關緊。
竺葉昏昏沉沉間聽見長渡起身的動靜,但實在是太累,迷糊間又聽見長渡回來的動靜。
寝被被人掀開,竺葉被突如其來的冷風激得抖了下,她閉着眼睛搖了搖頭,悶悶道:“我想睡覺。
”
她的聲音很低,似乎在嗓子內嘟囔着。
看上去好乖。
長渡一時沒聽清,湊近了些,才聽清她說得話,視線下垂,掃過竺葉汗濕的發根,他沒忍住親了親她的發,輕聲道:“乖乖,要不要沐浴?”
竺葉迷糊間聽清他的話,但又不想起來,閉着眼睛伸了伸手,長渡熟練的握着她的手,單手将她抱了起來。
長渡總是抱她,竺葉下意識的伸手抱着他的脖頸,往他的懷裏鑽了鑽。
她頭一次生出些羞恥感。
長渡卻反而越來越坦然,甚至想要和她一起沐浴,竺葉一時不察,長渡已然進入水中,他的手指碰了碰水面,竺葉驀然睜開眼睛,她鼓了鼓面頰:“不可以。
”
長渡蹭了蹭她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