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疼痛
竺葉猝不及防的後仰了下,手腕脫力般的砸在水面,水花四散,滑落長渡的面頰,水痕蔓延至他的下颌。
他似乎不解,偏頭看向她。
水痕氤氲在他的喉結處。
竺葉的視線停留在水痕上。
燭火似乎模糊了起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唯獨他喉結處的水珠清晰明了。
她想把水珠擦掉。
手腕卻被人禁锢住。
沒有了手,竺葉擡起了頭。
水珠因喉結的滾動而起伏了些。
竺葉含住了那顆水珠。
唇舌柔軟溫熱,卻強勢的逼迫着長渡吞咽下剛要說出的話。
窗外似乎又起了暴雨。
長渡感受到纖細的睫毛掃過他的脖頸,顫抖般的落在脈搏上面,又輕又癢,逼迫着脖頸上的青筋微突。
可蜻蜓是不會長久停留的。
長渡微偏頭,垂落至腰間的烏發被迫散落在肩前,竺葉百無聊賴的抓住他的頭發,想到什麽,又伸出手摟住長渡的脖頸:“我要睡覺。
”
赤裸、濕熱。
窗外狂風四起,長渡似聽到另一鼓聲同他心跳相合,他驀然垂頭看向竺葉,眸光注視着她微垂的眼簾,落在她唇邊的酒窩上,她看上去依舊懵懵懂懂,似乎不知道他剛才說得意思,又似乎不想知道他剛才說得意思。
竺葉見長渡沒什麽反應,她不高興的鼓了鼓面頰,正要擡頭看長渡的時候,長渡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他渾身濕漉漉的,可指腹卻溫熱。
“阿木……”
竺葉有點冷,她抓住長渡的袖子,悶悶道:“冷。
”
長渡被驚醒,他下意識松開竺葉下颌和雙手的禁锢。
長渡手指微顫,他垂眼熟練的用細布裹好竺葉的身體,竺葉看了眼手腕上的紅痕,她摟抱住長渡的脖頸,不高興道:“你用得力氣好大。
”
簾子被掀開。
長渡渾身滾燙,耳尖發紅,他張了張唇:
“對…對不起。
”
竺葉被長渡放在床榻上,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看向長渡,疑惑道:“你怎麽又結巴了?”
長渡不敢看她,伸手擦拭着她的頭發。
竺葉不高興的按住他的手,湊到他面前:“你怎麽又不跟我說話了呢?”
她的尾音上揚,音調拖長。
長渡冷然又平靜的看着她那雙狐貍眼。
怎麽又撒嬌?
他沒說出來這話,隻是垂眼依舊反複擦拭着她的頭發,竺葉不高興的推開他的手時,就見長渡掀開眼皮看她,聲線偏冷:“睡覺的話,不擦幹頭發,很容易會頭痛。
”
竺葉抱着頭發,鼓了鼓面頰,瞪着他:“反正不要你擦。
”
長渡注視着她,看着她微紅的面,意識到什麽,放輕聲音道:“剛才是我不好,我不該不理阿木。
”
他說着,伸手握着竺葉的手,指腹似乎不經意碰觸她的指面,因靠得太近,唇角不小心的擦過竺葉的脖頸,聲音如蟲子般鑽進竺葉的耳廓,她受不住的渾身發麻,聽到長渡近乎蠱惑的聲線。
“我一說話,就想親阿木。
”
他的唇瓣濕熱,碰在竺葉的皮膚上。
竺葉暈乎乎的感受着長渡擦拭着她的頭發,窗外的雨變小了些,等發上水珠消失殆盡時,竺葉剛想睡覺時,溫熱的指腹卻按在了她雙手脈搏上。
濕熱的舌尖舔舐過她脖頸上的脈搏。
裸露在外的命門,完全被挾持着。
卻因為唇舌這般暧昧的器官,讓竺葉僵持不動,可隻是一瞬,她反應過來時,便開始掙紮。
可心跳卻先行一步。
竺葉微頓。
腕骨上的脈搏被按壓,掙紮時,心髒跳動加快。
如遊魚般的脈搏滑過長渡的指腹。
他在觸碰她*的心跳。
意識到這點後,竺葉慢半拍的垂頭看向長渡。
長渡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面色白皙的緣故,眉眼間的朱砂越發赤紅,蒸得他的面頰似乎都浮現了些水痕,他忽而仰面,似以虔誠的姿态,唇落在她脖頸上的脈搏。
滾燙、濕熱。
靜默一瞬,竺葉忽然感到難以忍受的疼痛。
可越是疼痛,心髒卻跳得越發快。
有一瞬間,竺葉感覺心髒好像要越過血肉骨骼,來到長渡的手心。
她下意識想要按住胸廓的時候,卻聽見長渡的聲音,他的雙手依舊強勢的按在她腕骨上的脈搏上,可他的聲音卻濕漉漉的:
“阿木,我一靠近,你心髒就跳得這般快,你愛我。
”
他口中的“愛”字落下時,竺葉感受到難以言喻的心痛感,可隻是瞬間,在長渡睜開眼睛看她時,這疼痛感又消失殆盡。
長渡松開了她的雙手。
竺葉垂下眼簾,按住胸廓,她似是好奇的貼近長渡,唇瓣蜻蜓點水的落在他的面頰。
隻是稍微碰觸,她能感受心跳急切的鼓動。
竺葉垂了垂眼睫,唇瓣順着他的面頰,落到他的唇上。
長渡渾身僵直,他一動不動的承受着賜福。
竺葉沒察覺到長渡的反應,她隻是發現為什麽會心髒疼痛——一靠近長渡,心髒就不受控制的跳動,跳動到一定程度,她就會感受到痛意。
竺葉試探的開口:“我愛你。
”
沒有指名道姓,也沒有多大誠心。
竺葉不錯眼的看向長渡時,她便感受到陣窒息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