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差不多得了。
”
吳玉章摘了眼鏡往會議桌上一撂,“去年你推薦那個親戚,檔案造假的事兒...“他指節叩着檀木桌面,“我可沒太追究。
”
程利脖頸上的動脈突突直跳,鋼筆帽“咔嗒“一聲崩飛出去。
“吳校,你要還拿這事兒說事兒,可就真沒意思了...“
他從自己的文件夾裡抖出一張着文件紙,“我可沒有啥壞心思,單純就是覺得閻慶俞還太年輕!一個剛畢業的學生,直接走上領導崗位,他知道應該怎麼做領導嗎?而且您讓上面的人怎麼想?就算他有些功績,也可以拿其他的東西補償啊?沒必要非盯着職稱上的提升。
”
王波靠着椅背,本不想摻和這事兒。
可剛才孫業同與張景坤的态度,以及吳玉章對閻慶俞的态度,讓他感覺出這小子并沒有那麼簡單,索性不如留個好感。
至于說程利,本就同屬副校長一職,關系又能好到哪裡去,當即慵懶的說道,“話不能那麼說。
“
他抖落出一張泛黃的表彰令,“54年的時候,上頭發下來的紅頭文件就已經寫着'特殊人才破格錄用'了,你要不過過目?“
程利扯松領口,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王校,你就别摻和了吧,這事兒,有你啥事兒嗎?”
“呵。
”
王波嗤笑一聲,“這事兒好像本身也跟你沒啥關系吧。
這名額是吳校争取來的,本身就定的閻慶俞,本身你就是橫插一杠,你是啥心思,别把人都當傻子。
”
程利狠狠的瞪了王波一眼。
這家夥平時不顯山露水,很少摻和學校的組織結構,平時隻負責教學那一塊,怎麼今天反而站了隊?
程利皺了皺眉,有些想不通。
孫業同那些人單純的很,壓根不屑于走這些,難道說,僅僅因為那封接收函的露水人情?
不應該!程利輕輕搖了搖頭。
不過既然想不開,他也懶得再去多想,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吳校長,我還是那句話,這不符合組織程序...“
“行了。
”
程利的話音沒落就被吳玉章截斷。
“王校已經給你看了,既然上頭有這個政策,你也别老扯着這事兒了。
“
吳玉章拿起筆記本起身,紅木椅子腿蹭着水磨石地闆尖叫,
“小閻的任職公示明天會貼公告欄。
“吳玉章抓起保溫杯往外走,“還有,老程,我得提醒你一句。
想幹什麼,最好自己去争取,别老想着占便宜,别人不說,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
程利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嘿。
”
王波輕笑一聲,起身拍了拍程利的肩膀,“我先走了啊,程校。
”
……
實驗室的走廊邊。
張景坤站在在樓梯口牆根抽煙,張書澤在院子裡找了好半天,這才找到自家師父,不禁有些埋怨着道,“師父,孫老正世界找你呢!“
“躲清淨。
“
張景坤把煙頭按滅在窗台上,“程利這會兒該在後勤處摔茶杯了。
“
張書澤撓了撓頭,“剛路過行政樓,瞧見程利的外甥也往校外去了。
“
張景坤皺了皺眉,“這個時間點?怕是程利也去找人吧。
走,咱們去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