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張真人總算理清了一些頭緒,他輕聲念叨:“冤有頭,債有主,你們遭遇橫死也是命運多舛,本就怪不得他人,何必一再連累其他人呢?不過你們無辜喪命又未得撫恤超度,你們的老闆着實不該!相信經此一事,他也會受到應有的懲處,你們也該安息了,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吧……”
張真人念起經文——悠遠深沉的梵音彌漫每個角落,這個原本充斥着陰森鬼氣的地方也因此增添了一份安甯祥和,長久以來籠罩在此的那層陰霾總算消散不見……
老馬的結局可想而知,隐瞞多起傷亡事故,這罪名可不輕,足夠他在牢房裡反省過錯了,而遇難的工人和其他工人都得到了相應的賠償撫恤,雖說晚了些,但總歸是好過沒有……
禦鬼師,一種古老且神秘的職業,其曆史甚至比天師法師之類的職業更為久遠!在遠古時期,死亡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人類身旁發生,然而那時的陰司并不像後來那般結構嚴謹,那時的人死後無處安身,隻能無奈成為遊魂野鬼,大多數的鬼通常會選擇留在氏族之中,成為“家鬼”,而這些家鬼一般情況下不會現身,隻有當氏族遭遇極大威脅甚至生死攸關時,才會憑借其靈力擊退外來侵略者;在這樣的情形下,各氏族都維持着一種勢力的平衡,直至禦鬼師的出現——
禦鬼師的前身實則是巫師,巫師通過巫術召喚神明庇佑,可請神這種法門唯有天生具備神力之人方能實現,而且就算先天條件具備,還必須通過後天努力修煉才有可能成功;所以說,真正能夠請神的巫師少之又少,許多氏族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物,而實際上,請神巫師的作用也僅僅限于消災祛病、降伏妖怪,神明是不會協助巫師侵犯其他氏族的。
鑒于此種狀況,氏族若想借助超自然力量打擊侵略其他氏族,就隻能借助家鬼的力量,可家鬼不會受人控制,它們不到必要時刻也不會顯靈協助氏族,所以隻能通過某些儀式與家鬼達成契約,讓家鬼為氏族效力,幫助氏族征戰擴張,由此便産生了禦鬼師這一職業。
禦鬼師實則是一種極度危險的職業,因為必須時刻與陰靈惡鬼打交道,稍有不慎就可能遭遇不測,而且由于禦鬼師頻繁接觸陰靈,自身也不可避免地沾染諸多陰氣,所以通常情況下這類人很少會主動接觸他人,外人更是不願接近這種渾身散發陰森鬼氣之人。
不管怎樣,禦鬼師都是一個極為神秘的職業,隻要人類存在死亡,這個職業就會一直延續下去……
航班上,頭等艙内,盡管機艙配備有自動恒溫裝置,但此刻的頭等艙裡,無論是乘客還是乘務人員,皆是面色發寒,仿佛機内恒溫系統出了故障一般。
唯有坐在最前端的一名男子仍能保持悠然之态;實際上,寒氣的源頭正是這名男子,因為所有人都不敢正眼瞧他,盡可能地與他保持距離,就連服務态度最佳的空姐都不願靠近這名男子,那高度警惕的模樣簡直将此人視作瘟疫之源。
說實話,這名男子無論怎麼看,都不像窮兇極惡或者攜帶緻命病菌之人;恰恰相反,那是一名外表看起來頗為年輕、幹淨的俊秀男子。
他身材高挑且瘦削,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全然看不出有任何攻擊性;他的面容清秀宛如女子,倘若他身着女裝,定會被人誤認作女子,他的肌膚也極為細膩,毫無男人的粗糙感,隻是色澤蒼白得幾近透明,全然不見血液流動的迹象,猶如用千年寒冰雕琢而成,散發着森冷的寒氣。
除了寒氣逼人,這名年輕男子身上同樣讓人感覺到某種異樣的陰森之氣,那仿佛是融合了死亡、幽怨、憎恨、猙獰……各種各樣的詭異氣息于一體,使得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幸而他臉上戴着一副碩大的墨鏡,将他的眼睛和半張臉遮住,難以想象當他摘下墨鏡,露出雙眼時會是怎樣的情形;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不會是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和之感!
就在此時,機艙内的氛圍愈發緊張,乘客們紛紛竊竊私語,幾乎無人敢發出聲響。
那個年輕男子卻似乎對此毫不在意,他微微側頭,透過墨鏡的縫隙,目光掃過窗外的雲層,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飛機終于到達C市。
機上的乘客罕見地如同逃命一般争相湧出機艙,難以想象,以這樣的下機速度,怕是飛機遭遇恐怖襲擊時都未必能達到。
到了最後,在絕大多數人離開飛機之後,最後一名乘客,一位戴着碩大墨鏡的年輕男子,這時才慢悠悠地走下舷梯。
而無論這名男子走到何處,無一例外,原先站着的人都會如見了鬼似的一哄而散,所有人都與這名模樣清秀俊美的男子保持超過10米以上的距離。
年輕男子在機場大堂并未逗留多久,很快就有兩名身着黑色西裝、臉上同樣戴着墨鏡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将其接走。
隻是兩名男子也都不願靠近年輕男子一米範圍之内,年輕男子并未在意,因為他早就習慣了人們對他的避之不及。
一行三人很快離開機場,并迅速鑽進一輛早已停在機場門前的高級商務車内。
車門迅速關閉,然後沿着機場快速幹線徑直開往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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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内除了一名司機外,還有另外一名占據了後排座椅的矮胖男子。
由于車内光線條件不佳,所以隻能勉強看出大概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前額光秃秃的,反射着車内有限的光線。
他身材極為肥胖,一人便占滿了整排座椅,方才他還悠哉悠哉地癱坐在座椅上抽着雪茄,然而當那名年輕男子鑽進車内,與他對面而坐時,他突然感覺原本車内有些悶熱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寒冷起來。
兩名接年輕男子的黑衣男人,一個鑽進前排副座,另一名極不情願地陪着年輕男子坐在後面商務艙,與矮胖男子相對而坐。
雖說迫不得已與年輕男子坐在同一排座椅,但黑衣男人還是盡可能地縮到緊靠車窗邊,與年輕男子中間至少隔開半米以上。
“抱歉,能否請您将雪茄熄滅呢?”年輕男子彬彬有禮地說道。
矮胖男人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趕忙把手中隻抽了一半的雪茄交給黑衣男人,讓黑衣男人幫忙将雪茄掐滅、扔掉。
年輕男子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歡雪茄的味道,希望您别介意。
”
年輕男子的語氣聲音雖溫文爾雅,但無論再客氣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都好似經過低溫過濾,透出陰森寒氣,以至于連矮胖男人這種見慣大場面的老大級人物,都出現了方才的失神恍惚。
矮胖男人聽到年輕男子的解釋後,匆忙對黑衣男人道:“龍,把車窗開一點,讓空氣流通一下!”
司機連忙按照矮胖男人的指令将後排車窗按下一半,如此一來車内光線充足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