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猙
如此四人便都先後踏上了前往峰頂的小路,那團紅衣雖在身後跑得氣喘籲籲,但終是追上了前方執手握劍的歐陽淩川和兮妍。
而此時先于他趕上的司馬炎早已沖上前去将二人的手松開,兮妍這才意識到與歐陽淩川相執的雙手,率先撒開手往前跑去。
歐陽淩川滿臉不耐,與司馬炎兩人在原地僵持着,似是要比一比誰的目光更淩厲般。
回轉身來卻見那團紅衣早已在風中飛舞,堪堪追着兮妍的步伐往前跑了過去。
“玄初公子不是說來此有危險,如今為何又跟來了?”歐陽淩川懶懶問道。
“不不,我隻是擔心兮妍的安危。
如今我們既有四個人同行,互相有個照應,自是要安全很多。
”
“可是這一路怕是危險重重,玄初公子既然害怕,實在沒必要冒險走這一遭。
”司馬炎雖是不露表情,心底卻也是很煩這個跟屁蟲,這一路有個歐陽淩川導緻他不能和兮妍獨處不說,如今又來個拖後腿的,着實惱怒。
“無妨,我雖武藝不精,但劍聖前輩會護我周全,若是遇到危險,我保護你們,反正劍聖前輩會來保護我的。
”那團紅衣看向兮妍,笑得燦爛。
司馬炎見他如是說,心上不喜,卻也不便再說。
于是四人便一道繼續往山林深處走去。
山路崎岖,高一腳低一腳地走了一段路後,原本晴好的天氣忽然變得陰沉起來,再接着往前走,山林中便出現了團團迷霧,讓人辨不清方向。
“跟緊些,別走丢了。
”歐陽淩川一面叮囑着,一面便開始探尋方向。
眼下出現了三條路,三人卻出現了三個主張。
兮妍認為上山的路應是往上走的那條路才對,玄初公子說他記得那峰頂是在左邊的方向,故而應該往左邊那條路走。
而司馬炎則認為往上走的那條路過于陡峭,前面必有個山崖,到不了峰頂,而左邊那條路看起來是去往峰頂實際卻是往山澗下去的路,唯有右邊那條路,看起來面前這一段是略微往下走,但實際這才是真正能上山的迂回曲折之路。
歐陽淩川其實也認同司馬炎的看法,但兮妍和玄初公子也都堅信自己是對的,四人各持已見,僵持不下。
歐陽淩川隻好提議決定從左邊那條路開始,每條路試走一段再看看是何情形。
走着走着,團霧逐漸散開了些,他們艱難地眺望,透過團霧中間隐約可見這條路的确是下山的路,玄初公子長嘆一口氣,自己果真是想錯了,便悶悶不樂地跟着大夥折返了回去。
三人又往中間那條路行去,果然是越走越陡峭,兮妍發現道旁有一棵參天的千年古樹,便借着樹幹攀上樹梢去遠眺,隐約能看見前方的确是個懸崖。
“想不到竟被你言中了,如今看來也隻有右邊那條路了!”兮妍也有些失望,自己竟判斷失誤。
若不是司馬炎提前預判,她便不會攀上樹梢去看遠方,若是不提前看一看怕是還會一直走下去,畢竟上山的路陡峭些也是理所當然。
那樣就是費盡力氣爬上這懸崖去,卻還得耗盡氣力折返回來,這樣想想,如今隻走了這一小段倒也不算委屈了。
于是四個人一起折返原點,順着司馬炎選的右邊那條路走,曲徑通幽處,柳暗花明,山路雖彎彎繞繞,但方向的确是逐步往上,果然是通往峰頂的路。
“司馬郎君,想不到你竟料事如神啊!”
“哪有什麽料事如神,我這不過是行......”“行軍多年”險些脫口而出,司馬炎收住了話頭,“不過是憑經驗罷了,幼時便喜歡在山林間嬉戲,故而能識得些方向。
”
“原是如此,不過這也足以令人欽佩了。
”玄初公子倒是絲毫不吝啬對司馬炎的贊譽。
接下來又遇到了好幾個岔路口,經歷了上次的驗證,大夥都相信司馬炎的選擇,于是四人很順利地便上了峰頂下的山脊,這裏團霧盡散,一片陽光明媚。
“方才還陰沉沉的天,盡是迷霧,這麽快竟如此陽光普照,這山間的天氣真是多變。
”兮妍嘆道。
“山間天氣雖也多變,卻不至如此,那些迷霧想必是人為,如今迷霧盡散,我們還需小心些。
”司馬炎邊說邊謹慎地提防着四周。
話音剛落,冷箭便從四面八方射來,兮妍、司馬炎和歐陽淩川各自飛身躲避,而射向玄初公子的箭卻紛紛離奇地被擋開了。
“劍聖前輩!”玄初公子興奮不已。
待箭矢停發,大家都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