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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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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絕 賀沅安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此刻正在書房裏埋頭處理公務。

     毛筆在硯臺裏沾了沾,賀沅準備繼續寫,卻發現硯臺早已幹了,蘸不到墨,自然也寫不出了。

     “……”賀沅安愣了片刻,擡眼看向不遠處,被他叫來服侍的女子,百無聊賴一般,有一搭沒一搭地揪着旁邊的翠綠樹葉,好好的樹很快變了一個模樣。

     “咳……”賀沅安握着拳,掩唇低聲咳嗽,要是再不阻止,這棵樹怕是保不住了。

     眠霜聽到動靜,回過神來,擡腳上前,道:“王爺有何吩咐?” 最近這段時間賀沅安一直稱病告假沒去上朝,不過公務倒是按時處理,還興緻勃然地讓眠霜近身伺候。

     先前眠霜心有不忿,不滿賀沅安将她一個寧津堂的殺手,當做丫鬟使喚,心想他倒是不怕她抓到機會殺了他! 漸漸地眠霜釋然了,堂主的吩咐是監視賀沅安的一舉一動,近身伺候可以讓她近距離觀察賀沅安,說不定可以探聽到什麽機密。

     想通之後,以至于現在眠霜做起這些雜亂的活計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她時不時将賀沅安的行蹤和探查到的消息傳到寧津堂,詢問自己何時能會到堂中,不過堂中之人隻讓她繼續盯着賀沅安,沒有接下來的指示。

     眠霜不着痕跡地嘆了口氣,不知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賀沅安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研磨。

    ” 殺人的活計做不來,就連伺候人也不會,還要等人催促。

    賀沅安不禁懷疑,寧津堂到底是因為什麽,才将眠霜召進去做殺手。

     眠霜心裏罵聲連天,面上不動聲色,聽話地走上前,不斷地研磨着硯臺,動作間發出輕微的響聲,在書房內清晰可聞。

     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賀沅安端坐在書桌前,眠霜則是站在他的邊上,咫尺之間兩人呼吸交錯,似乎還帶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

     不知為何,賀沅安竟然感覺有些不自在,身子也僵硬了幾分,不過沒多久便恢複如常。

     賀沅安想,應該是他近來忙于公務,頗覺疲累,應該是這樣。

     那今日便早些休息吧。

    賀沅安在心裏說道,但是鼻尖仍然萦繞着那股香氣。

     賀沅安忽地将手中的毛筆扔到桌上,,支着身子往後靠過去,呼吸有些不穩。

     眠霜停下手裏的動作,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眼神裏充滿了不解和詢問。

     “本王要沐浴,你且先行下去準備。

    ”賀沅安平心靜氣吩咐道。

     “……什麽?!”眠霜頓時愕然看向賀沅安,平日裏使喚她做一些粗使活計就罷了,現下竟然還讓她伺候沐浴。

     賀沅安淡淡開口:“有什麽問題嗎?不過是讓你給本王準備個洗澡水,便如此糾結,又不是讓你去殺人。

    ” 雖然她連賀沅安自己都殺不掉。

     眠霜接收到賀沅安的眼神,喉嚨裏的話落到舌尖,翻轉了幾番,又被眠霜咽了回去。

     她眼神複雜,糾結着到底要不要去做,待會兒賀沅安不會還要讓她寬衣解帶吧?不過她最終還是應下,退下去準備了。

     賀沅安眯着眼睛看她離去的背影,突然勾起唇角,偶爾逗弄一下這個不懷好心的殺手,也挺有意思的。

     可方才心跳變快,不像是逗弄人的心思。

    賀沅安眸光沉沉,仿佛是不想承認。

     …… 卧房裏煙氣袅袅,熱氣蒸騰而上,眠霜将最後一桶水倒進浴桶裏,擦了擦額頭的汗。

     她繞過屏風,發現賀沅安正在在寬衣,呼吸一滞,不自然地別開眼,正準備離開,卻被賀沅安叫住。

     “本王尚未沐浴,你不在一旁服侍,幹嘛去?” 眠霜忍了又忍,橫眉冷對,咬着牙一字一句往外吐,“賀沅安你別欺人太甚!” 她有理由懷疑,賀沅安因為玉佩之事,一直對她懷恨在心,處處使喚她解氣。

     “這就忍不了了?”賀沅安嗤笑,“既然忍不了還不趕緊收拾收拾滾出景王府,本王身上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嗎,能讓你這麽抓着不放。

    ” 賀沅安動作着褪下外袍,隻留下一件中衣,銳利地眼神如刀子一般刮着眠霜的身體。

     眠霜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無比,好在賀沅安沒有再緊抓不放,收回眼神,進了屏風後面,不一會兒響起水聲。

     難道賀沅安已經已經發現她的目的了?眠霜緩了一會兒慢慢平靜下來,賀沅安本就性情變化無常,突然發瘋也是正常的。

     若賀沅安真的發現她在監視他,要殺了她,她會在那之前毫不猶豫地逃離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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