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後悔,不然他也不會違背了赫爾曼的命令,在拘禁加百列的金屬枷鎖上刻意動了手腳。
五分鐘,即使他身手了得,然而這座私人府邸侍衛重重,戒備森嚴。
他隻能幫她拖住五分鐘。
五分鐘,是他能給予她的所有時間。
“好,五分鐘後我就回來,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叫醒赫爾曼,好嗎?”卡蜜拉半真半假地說。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朝摩因伸出了一隻手,“摩因,可以把我的紅寶石發卡還給我了嗎?那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
摩因鬼使神差地把那枚紅寶石發卡掏了出來,他猶豫了幾秒,終是下定決心一般,輕輕放進了她的手心。
“謝謝你。
”卡蜜拉笑得很含蓄,她把那枚閃耀的發卡别在了發間,夾住了耳旁的一縷碎發,“我不會忘記你的,摩因。
”
她的聲音很輕,像新墓前的一點磷火,幽幽地鑽進摩因的心裡。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四下靜谧無聲。
新月已過,便是月食。
天幕漆黑一片,一絲朦胧的月光也沒有。
日出日落,月盈月缺,周期蛻皮的蛇,無盡旋轉的指針……人的一生太過短暫,因而人們總是這樣追逐着代表永恒的意象,詩人們也總是吟唱着始終如一的詩篇。
卡蜜拉沿着花崗岩的旋轉樓梯走下,時間在她輕快的步伐下卷起塵土,可以窺見不死的靈魂在歡呼雀躍。
夜色深黑,隻有她的眼眸在熠熠生輝。
在她即将踏向大理石的長梯時,一個消瘦的身影從拐角背面走出,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加百列?”卡蜜拉驚呼,“你、你怎麼在這裡?”
他用焦灼的神情望着她,手指箍住她的手腕,仿佛永遠也不願放開。
他斷掉的指骨尚未愈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