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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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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羿還未想清楚,該如何同元滢滢解釋藥粉不是他放的。

    他雖然不屑于做自證清白的事情,但也容不得旁人往他的身上潑髒水。

     但還沒等高羿想出妥帖的解釋法子,他就被孫方攔在了元滢滢的房門外。

     孫方臉色冷硬,隻道:“依照月娘吩咐,你日後不必在滢滢身旁伺候了。

    ” 高羿剛想要質問,餘光就瞥見門後一閃而過的石青長裙。

    他冷聲道:“那倒是如了我的心願,她嬌氣的很,我早就不想要伺候了。

    ” 說罷,高羿便憋着一股氣,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他走到湖邊,大力扯着水邊的草木,發洩着心中的不滿。

     “笨女人,蠢女人,怎麼可能會是我幹的啊!自以為是地原諒了我,但掩蓋不了骨子裡的膽小,不還是把我趕走了!” 高羿越想越怒,将打理精緻的花草折騰的不成樣子。

    他突然想起,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霍文鏡。

    高羿便大步朝着下等房走去,心道:不伺候就不伺候了,但他不能替霍文鏡背上這樣一口大黑鍋。

     隻是,高羿沒有尋到霍文鏡的蹤影,聽聞他早早地就出去了。

    高羿轉身要走,殷羨之卻伸手攔住了他。

     高羿尚且沉浸在對霍文鏡的埋怨中,臉上的神色難堪,語氣有些沖人:“何事?” 殷羨之突然道:“阿羿,你變了很多。

    ” 若是在往常,高羿每日都要纏在他們和李淩萱身旁,時不時地想要把李淩萱的目光,引到他的身上去。

    可不過分開區區數日,高羿來了下等房幾次,竟然一次都沒有關心過李淩萱的安危。

     高羿沒有聽懂殷羨之言語中的深意,他急着找霍文鏡算賬,隻留下一句“若是無事,我便走了”,說罷就匆匆離開。

     高羿回到房内,他既然不再伺候元滢滢,便和其他普通的奴仆待在一處。

    聞到屋子裡飄散的各種各樣的氣味,高羿不禁皺眉。

    他對着小小的一間屋子,開始挑三揀四。

     ——床榻硬邦邦的,又小又窄,還不夠他翻身的。

     而且這味道,也沒有元滢滢房中的香氣撲鼻,真是難聞死了。

     同屋的奴仆,指着桌上的紙包,對着高羿說道:“給你的。

    ” 高羿漫不經心地掀開紙包,見裡面放的是金黃酥脆的鵝油酥,原本緊繃的臉,頓時帶上了笑意。

     他語氣帶着微不可見的抱怨:“她怎麼不多待一會?” 奴仆道:“好像是有了新的差事,聽聞他要去滢滢房中伺候,來不及等你回來。

    ” 高羿要吃點心的手一頓,陰森森地看着奴仆:“……誰送來的?” “他說,你們是至交好友,好似叫什麼霍……霍文鏡。

    ” 高羿當即把手中的點心捏碎,連同紙包裡的那些,丢掉屋外去。

     同屋的奴仆還在連聲心疼:“你不吃就不吃,扔掉做甚!” 高羿不理會他,隻拉起被褥,将自己埋進黑暗裡。

    是夜,連晚飯都未用。

     事關自己的性命,元滢滢自然不會繼續留着高羿在身旁。

    她尋了月娘,隻說不想要高羿伺候。

    月娘問她緣故,元滢滢便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月娘并不為難她,在她看來,高羿的性子已被磨平了些。

    雖然她不能親眼看到,性情沖動易怒的幼狼,被磨成搖尾乞憐的小犬的模樣,頗有些可惜。

    但在高羿和元滢滢之間,自然是元滢滢的喜怒哀樂更為緊要,月娘當即便讓人給高羿挪了房間。

     霍文鏡曾救過元滢滢一次,元滢滢待他的态度很是溫和。

    霍文鏡行事進退有度,待人如同春風拂面,若是他想要費心讨好一個人,幾乎沒有人會不心軟。

     但元滢滢,剛好是其中的例外。

     霍文鏡時不時會有些分外親昵的小動作,待元滢滢不解地望向他時,霍文鏡又會輕輕一笑,說聲抱歉。

     隻是,雖然霍文鏡遮掩的極好,元滢滢還是能窺探到,霍文鏡眼底淺淺的不屑與冷漠。

    或許霍文鏡瞧不上元滢滢的愚笨,在她面前時,沒有刻意遮掩内心的真實情緒。

    他溫和有禮的模樣,像是在臉上披了一層假面,做戲做的極其敷衍,卻迫切地想要在元滢滢這裡,收到他想要的淪陷。

     元滢滢想起高羿,他雖然有些聒噪,但從未在自己面前做戲。

    不像如今的霍文鏡,連一根頭發絲,都帶着精心計算的角度。

     但元滢滢素來性子溫順,即使她不喜歡一人,也不會堂而皇之地當着那人的面,指着鼻子告訴他——我不喜你。

     隻是,在霍文鏡又一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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