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看愛情電影有點兒凄慘,林鴻舟走後不久,許澄意也打車回了家。
自從訂婚後,他們就正式住到了一起。
兩人認識多年,稱得上是青梅竹馬,生活習慣上倒也沒什麼多磨合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同居的瑣碎消失沒碰到,幸福倒是層層加碼。
晚上林鴻舟回來的比平時早很多,十點半的時候就聽見開門的聲音,許澄意剛洗完澡,光腳從浴室裡跑出來,被他看見少不了又被說兩句。
明明是指責的話,許澄意卻聽出了甜味兒,隻要林鴻舟還是關心她的,就忍不住感到開心。
明天是周三,許澄意又要起大早,洗完澡後,她摁住林鴻舟攀援的手,嗔怪着提醒,“周末吧。
”
被拒絕後的林鴻舟氣兒不順,嗆聲,“周末不一定有空。
”
“你得有空。
”許澄意看着他,嗔怪:“周末約了家宴。
”
很明顯,林鴻舟忘了。
許澄意打趣,“這回不見張秘提醒你。
”
黑暗裡,林鴻舟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離周末還有兩三天呢。
”
“那你記得提前安排好。
”許澄意累了一天,很快窩在他懷裡睡了。
林鴻舟沒什麼睡意,低頭無意瞥到她安靜的睡顔,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從學生時代到現在,她好像就沒怎麼變過。
齊劉海、嬰兒肥、土氣的碎花睡衣。
林鴻舟移開了視線。
卧室的窗簾沒拉嚴實,明亮的光順着那一角照進來,怎麼看怎麼不舒服,怎麼看怎麼煩躁。
吐出一口濁氣,林鴻舟小心翼翼地将她從懷裡移開,起身下床,将窗簾拉好,遮住了所有的光。
然而郁氣好像和他作對,沒有消減的意思,林鴻舟歎了一口氣,從桌上撈了煙出來,離開了卧室。
早上起床的時候,林鴻舟已經準備出門,許澄意看着關上的門,捏着牙刷歎氣,期盼着忙碌的日子快點兒過去。
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那些上班穿的醜衣服,選了昨天新買的。
縱然預料到馬老師會來八卦,但一坐下就來,還是把許澄意驚訝到了。
馬老師打量着她,啧啧稱奇,“可以啊,這小裙子小高跟一穿,氣質提升無數個level,中午請我奶茶。
”
許澄意點點頭,随即雙手一攤,“用不了一上午,你就會看到熟悉的我。
”
此話一出,馬老師深以為然地點頭,和小孩子鬥智鬥勇,誰都得滄桑。
“對了,昨天有老師說,看到你上了豪車。
”馬老師湊近她,壓低聲音問,“是真的嗎?”
許澄意點點頭,“我男朋友的。
”
馬老師表情沒什麼變化,“男朋友那麼有錢,你肯定也差不到哪兒去,大小姐,多多關照啦!”
新來的馬老師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搞得許澄意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疏理了一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沒有,我就是普通人。
”
許澄意一直都知道,她和林鴻舟這個青梅竹馬,完全是因為運氣好。
上小學的時候,林鴻舟一家搬來他們那個小區,兩家成了鄰居,遠親近鄰,兩家離得近,孩子年紀相仿,加之林家父母做生意忙,便把林鴻舟放在許家,幫忙照顧,一來二去之後,感情日漸深厚。
後來林鴻舟父母生意越做越大,搬離了小區,恰好許父也買了房,兩家又買到了一個小區,除了運氣好,許澄意說不出别的什麼。
倒是林鴻舟頗具浪漫主義,稱之為——緣分。
“不用謙虛啦,我懂你們的話術。
”馬老師擺擺手,“我改主意了,中午請我吃飯。
”
許澄意自然沒問題,舉雙手贊成。
幼兒園上班就是這樣,一般不會發生什麼特别的事兒,生活如同死水一般,許澄意趁着空閑的功夫,還和林鴻舟閑聊了兩句,他依然很忙,基本都是輪回。
放學的時候,馬老師熱情地邀請逛街,兩人正敲定着時間,冷不丁就有家長殺了個回馬槍,狠狠推了許澄意一把,她倒在地上,手心被石子磨出血,火辣辣的疼。
“你怎麼看的孩子!”家長劈頭蓋臉就是罵,“我寶寶胳膊被咬了你不知道!”許澄意還沒站穩,又被推了一把,被馬老師扶住,這才避免二次磨難。
“你怎麼推人……”
許澄意把馬老師擋在自己身後,忍着手心的痛楚開始處理問題。
很快咬人的小孩就被找了出來。
大家的小孩都是寶貝,隻有當老師的是牛馬,許澄意看着兩位家長推搡起來,上前拉架,背上被誤傷,狠狠拍了幾巴掌,她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跪倒在地,好在有馬老師。
馬老師也沒好到哪兒去,頭發亂糟糟的。
有人見情況不對,報了警。
許澄意畢竟是個班主任,于是她讓馬老師先回去,自己去警察局做筆錄。
警車烏泱泱往警局開,許澄意坐在警車裡,有種魂魄出竅的詭異感,詢問警察後,她給林鴻舟打了電話過去。
無人接聽。
她繼續打。
許澄意知道他很忙,所以很早之前就有約定,如果連續不停地打電話,說明是緊急情況,必須要接聽。
嘟嘟的忙音聽得許澄意快要出幻覺之際,電話終于打通了。
那邊,傳來他隐隐不悅的聲音,“什麼事,趕緊說。
”
積壓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