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華伴伴是想要阻止,畢竟要入皇帝之口的東西都要經過試毒。
可女帝卻不覺得司安會有毒害他的心思。
所以輕輕搖頭,直接将點心送入口中。
有些鹹味,帶着芝麻的香氣。
“味道的确不錯。
”
他笑眯眯的誇贊道。
“朕很喜歡。
”
“華伴伴,将大将軍送來的賀禮,且收下去吧,等空閑時候朕再仔細挨個重新看一遍,吃的放在禦書房,下午批閱奏折的時候擺上來。
”
待司安及所帶來的一件件東西的來曆,全都交代清楚之後,眼看着女帝陛下臉上的笑意愈發清晰起來。
在大将軍來之前,華伴伴可是清清楚楚的意識到,陛下心中是如何怒火滔天。
現在可好!
在華伴伴眼中,司安便像是個福星一樣。
都不需要帶來什麼好消息。
隻往那一站,就能讓陛下心情好起來。
拍了拍司安的手,女帝笑着開口。
“大将軍有心了,所送的年禮甚合朕心意。
”
說到這裡,又側頭看向了旁邊一直伺候侍奉的華伴伴。
“華伴伴,且從朕的私庫裡挑幾件東西,送到大将軍府。
”
“算作對大将軍的賞賜罷。
”
華伴伴連忙彎腰躬身,一張臉笑出了褶皺,忙不疊的點頭稱是。
“是,陛下,奴婢記下了。
”
司安的臉上也露出了爽朗笑容。
“臣謝陛下賞!”
聲音嘹亮。
二人說笑一番後,女帝主動提及了昨日的查案經過。
司安也時不時附和、補充那麼幾句。
說道“音波攻擊”這幾個大字之時,女帝眼中明顯浮現了些許驚詫。
顯然此前并沒想到那群瓦剌使者,竟然是因此身亡。
“在父皇在世之時,倒是聽說過有關用音樂來控制、影響人心神的功法,當時還在江湖當中組建起了個門派,隻不過後面就不了了之了。
”女帝呢喃開口。
眉眼間具是疑惑不解。
“幾乎自朕登基以來,便沒聽說過有這種殺人于無形的情況,朕還當那門派之人早已被趕盡殺絕,再無活口……沒想到,十年後的今天,竟然還能給朕闖出這樣一個天大的禍患來。
”
女帝哼笑,表情冷厲,顯然是對隻會給他惹禍的江湖人士多有不滿,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反倒是暫時揭過了這件事。
“大将軍便繼續查這案子吧。
”
“期間有什麼需要,盡管直言。
”
女帝語氣一頓,又表情不太自然的,臉色都帶上了些許薄紅的開口。
“咳……也别太急着破案,廢寝忘食了,還是身體最重要。
”
她仔細上下打量一番司安。
最後斬釘截鐵的得出來了一個結論。
“朕瞧着大将軍是瘦了些的。
”
“就算在京畿了這些天,怎麼也沒養回來一點?”
“邊關是不是過于苦寒了?若下次再去,多帶些人侍奉伺候吧,朕從禦膳房撥給大将軍個禦廚如何?”
司安:“……?”
這個提議,你還真别說,司安真挺心動的。
可這不能心動就行動!
要是将女帝的禦廚都給帶跑了,還不知道朝堂上那群文臣要如何口誅筆伐的嗆聲。
司安不怕他們。
但是怕他們惹煩了女帝。
再讓女帝因為他們生一頓悶氣。
所以思索過後連忙拒絕。
“這就不用了,那邊夥食飯菜,其實不錯的,往常也有點心,隻不過臣實在沒時間吃而已。
”
“若陛下心疼臣——”司安眼珠一轉。
随後笑了。
“不如容臣多蹭幾頓飯吧?”
女帝忍不住笑着搖頭。
“好,這個要求倒也不難滿足,且依了你的願吧。
”
“……”
女帝平日吃穿用度并不奢靡。
因為從小時候便沒有養成那種鋪張浪費的壞習慣。
雖身為皇家帝王,可飯菜,卻沒有比朝臣的午飯豪華多少。
不過八菜一湯,再并上三道點心而已。
甚至今日要請司安吃飯。
所以華伴伴特意去禦膳房傳話,又多加了幾道菜。
這才湊成了滿滿當當的一桌。
隻能說不愧是禦膳房。
味道就是好。
司安吃的肚子滾圓。
酒足飯飽。
二人轉移陣地。
前往了禦書房。
女帝揮退禦書房内的所有侍候的人。
隻留下了司安一個。
“快來。
”
隻剩下了自己和司安,女帝也沒繼續端着做皇帝的态度,連忙對人招手,開口讓司安過來。
“幫我看看這些八百裡加急來的軍務。
”
說起正事,司安便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态度,端正嚴肅的湊上前,将書案上的奏折拿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用最快的速度囫囵浏覽了個大概之後,司安“啪”的一下,将折子按在了書桌之上,眼睛瞪大,眼中滿是震撼。
“這……”
這是正與鞑靼交戰的戰火前線,傳來的軍報!
軍報中寫明,一周前,鞑靼驟然發難,他們雖為未開化的蠻族,但是和他們大魏打了這麼久,也學會了“精明”二字。
這次竟然用上了計謀。
命令一支不多不少的隊伍,引誘一府城的守城大将。
先主動示弱,讓人家嘗到了甜頭。
後面誘敵深入。
直接把守城大将都直接抓了。
抓了,殺了。
司安看到人竟然都死了的時候人都懵了一瞬。
愣怔一下。
反應過來之後,心說不好。
那座府城……可以算做大魏與鞑靼接壤,負責拱衛的職責。
若是府城破了,鞑靼隻需要派兵全力攻打大魏,朝着這一道裂口使勁兒。
說句不好聽的。
大魏恐怕就“大禍臨頭”了。
司安的瞳孔顫了顫,嘴唇緊抿着。
深呼吸兩口,随後“刷”一下,猛擡頭看向了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