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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勸君更盡一杯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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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勸君更盡一杯酒(二) “承歡膝下?”江決諷刺地笑了笑。

     阿元道:“你不許這樣陰陽怪氣的。

    母親大人從前再有什麽不是,你回來了,便是原宥她了。

    親情這東西啊,玄得很。

    我從前也以為,我頂恨我母親了。

    可……後來離開她,才發現不是這樣的。

    我心中,一直十分挂念她。

    ” 江決見燭火旁有一隻手掌大的小瓷甕,便取了揭開,輕輕一嗅:“呵,好香的酒,是翠濤!” “這莊子善治酒,可惜我不飲酒,你若喜歡,便取了去。

    ” 江決斜起一笑,手将酒甕高提,揚頸便一味猛灌,一口氣将那甕酒喝幹,猶嫌不夠地抿一抿薄唇:“還有沒有?” 阿元蹙眉:“竟來我這兒讨酒了?要喝,去外頭找掌櫃的。

    ” 江決從不掩飾眼中的情意,他總是帶着幾分的酒意看她,仿佛她就是讓他不聞而醉的醽醁。

     “我不喝了,我想同你說說話。

    ” 阿元避開他的目光:“我乏了,改明兒吧,好嗎?” 江決正自猶豫,外間卻突然傳來喧鬧,緊接着便是兵戈玉裂之聲。

     阿元本就惴惴,聽着外間雜聲,一顆心沉到了底,眼睛冷冷地朝江決瞪視。

     江決假作無奈道:“瞧,你這可就不乏了。

    ” “你要做什麽?搶我走?把我押回圓水園,做你成群姬妾中的一個?” 江決大步而前,想撫一撫阿元的臉頰,卻隻碰到她軟軟的一絲頭發。

     “滾開,江決!” “為什麽讨厭我?嗯?”江決忽而t扳住了阿元小小的下巴颏,“如今我是江幫之主,我才是……” 阿元揮手給他一巴掌,他躲也不躲,阿元毫不客氣又連扇了兩巴掌,江決的臉上墳起一塊紅。

     阿元嚣着:“我最恨別人強人所難,你知不知道!” 兩人争執間,一人影破窗而入,阿元瞥見此人如戟的須髯在燭影下根根分明。

     “兵主,您別在這兒耽擱了!” 這人耳大目圓,狀貌魁梧,竟是之前見過的費舍達力。

     阿元一見之下,心驚萬分,原來江決,不,不,他從來不是江決,他是拓跋決。

     他從來就沒有原諒過母親王琅。

     從前的一切都是做戲!他隻是為了江幫之權才假意回來,伏低做小。

     母親錯看了他! 阿元眼底的驚瀾沒有躲過拓跋決的審視,他微微地笑着,桃花眼眯成危險的一條線:“你猜到了是不是?” “你們來,是為了……楚琮……” “是。

    現下,我的父親大人就在山莊之後,定要請到南楚這位新帝,去我們延部做客。

    ” “拓跋延也來了?”阿元驚魂難定,“你們要劫走……你們……” “我們也萬料不到,新皇帝竟跑到這南蠻之地來,但機不可失,你說是不是?” “你預備幫北狄人奪了江山,隻為報複你母親?” 拓跋決隻是恣意地笑:“你很懂我。

    她既然以南楚為念,肯抛棄我這親生兒子;那我便叫她看看,她抛下我,會給南楚帶來什麽樣的下場!” “你……你是江煥之子,倘若江煥看到你帶着異族侵略南楚,他……他絕難安于地下!” “不要緊。

    我既然過不了安生日子,所有人便都不要過了。

    我既然嘗過屈辱,何不讓南楚也嘗嘗!” 阿元知道此人心肝已昧,再說無益,隻得轉回心思,暗想對策。

     如今外邊敵勢必強,拓跋延親自督陣,幾乎等同一場暗夜兵戰,楚琮微服而來,并沒有多少援手,幾乎是甕中之鼈。

    新帝被擒,太後昏病,這般局勢,南楚或許要推另一位皇帝出來,到時候楚琮的境況,可想而知…… 阿元暗思,以她之力,幾乎也難保全自己同任弘微,更不必提回護楚琮了。

     拓跋決見她心亂如麻,伸手欲拉她:“同我一起,去勸勸那楚琮,趁早兒降了吧。

    ” 阿元趁手拿過腰間的舊骨笛,将他手臂狠狠一擊,身子高高躍起,落于燭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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