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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為的手指摩挲過他左肩的傷口,神經末梢生長帶來了癢意。
    
“傷口裡面長好了?”他垂頭問。
    
“沒有。
    ”俞川搖了搖頭,又蹙起眉頭,“……哎,突然悶得難受。
    你幫我聽聽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李思為也不疑有他,連忙趴下,緩緩把耳朵貼了上去。
    
咚,咚,咚,心跳分明平穩紮實,聽不出任何異常。
    
“哪裡有問題?你玩兒我?!”李思為一下抵住了他的肩頭。
    
“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問這些,不玩兒你玩誰?”兩人面對着面,俞川的手從他的喉結處滑過。
    
李思為倒是想生氣,但聲音卻不聽使喚。
    怎麼開口都不像是憤怒中的語氣,最後幹脆閉了嘴。
    
他隻能緊緊按住對方的傷口,手指在疤痕上來回滑動,似乎在傷口處重複地默寫着什麼。
    
“不會在我身上寫什麼髒話吧?!”俞川停下來看他。
    
“對,編順口溜罵你。
    ”李思為努力克制聲線,卻仍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淩晨的春風轉了向,原是在兩人之間打着轉。
    到了後半夜,卻成了單方面壓制的氣流。
    
昏沉之中,俞川輕輕拍了拍李思為的肩膀。
    
他似乎剛剛陷入睡眠,眼皮都已經睜不開。
    
“嗯?”隻剩下一聲小動物似的哼聲。
    
“趴下。
    ”
李思為還沒來得及應聲,整個人就被翻了面。
    
被子很軟,聲音很軟,窗外的風也柔軟,連四肢都變得綿軟。
    
李思為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身後的人問:“你怎麼洗了?”
“什麼?”他蹙起眉頭,方才分明是一起洗的澡,這人是失憶了嗎。
    
見他沒有回答,俞川再次追問:“一起去紋的,你怎麼自己洗了?”
俞川的指腹摩擦過他的後腰處,又向下按壓了兩下。
    李思為的記憶被一點點喚醒。
    
“看着煩。
    ”他悶悶在枕頭裡說。
    
“我都沒洗。
    ”
“你是小學生嗎?”他回過頭,對上俞川的目光。
    
“再去紋一個吧。
    我認識一個紋身師,手藝很好的……”
“我怕疼。
    ”李思為躲開了他的手。
    
“洗一遍可洗不掉,至少要洗三四遍的。
    你那時候怎麼不怕疼了?”
李思為眼看這人又要跟他辯論,頭嗡地一下又大了。
    
他把人一把拽住,用盡全身力氣給他重新塞進了被子裡。
    
“幹什麼?”俞川擋住了他的手臂。
    
“睡覺。
    ”李思為氣若遊絲。
    
“不行。
    ”俞川倒又來了勁,“你說你是去哪兒洗的呢?怎麼能洗得這麼幹淨?”
李思為控制不住眼皮開始打架,索性任他鬧去,不過幾秒鐘就重新睡昏了過去。
    
但這份平靜隻維持了不到兩分鐘,有人再次按上了他的後腰,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