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見溫言似乎有些懵,帶着他來到員工守則的牌子下面。
“這裡每一條守則的背後,都是有教訓的,可能違反了,也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
但賭輸了,可能後果比你能想到的還要嚴重的多。
你是不是覺得,這次的事,明顯不是巧合,為什麼我還是這麼安排?”
溫言有些意外的看了館長一眼,他的确有那麼一點不理解,偏偏館長又不敢在這個時間段,在殡儀館内說明。
他想了想,隻有一個答案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
”
“不錯,我現在的确還不明白,為什麼區區一個行屍,就能在老冰庫裡活動。
但他隻拿走了木甲面具,并沒有引起别的變化。
那我就繼續按照既定好的規矩來處理。
我的第一目标,并不是解決現在的麻煩,而是防止其擴大。
同時,我是館長,至少上班的時間,我有義務保護你們的安全。
之前醫院的事,你還有可能處理,但殡儀館内部的這些事情,你不要冒險。
更具體的,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我也不能在這個時間點,在殡儀館裡說。
”
溫言點了點頭,表示懂了。
他的想法,其實更簡單粗暴點,出現什麼問題,就去解決問題。
但很顯然,館長的想法跟他不一樣,角度也不一樣,館長要先保證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不會引爆另外一個大問題。
溫言跟着館長,走出老辦公樓,看了看籠罩在陰影下的殡儀館。
他大概明白,這裡肯定有一個遠超木甲面具或者不安生客戶的大問題。
他和館長向外走去,追上了還在步履蹒跚的客戶,這麼半天了,對方還沒走過中院。
館長的手機也在此時震動了起來。
……
殡儀館三公裡之外的國道上,一列載貨大卡停靠在這裡,後續已經沒什麼車來了,因為有些得到消息的司機,已經繞道從其他地方走了。
就在這時,後方一輛新到的大卡,沒有停靠在後面排隊等候,而是直接踩着油門,一路沖了過來。
幾十噸重的滿載大卡,踩着油門沖來,根本沒有人敢攔着,也不可能攔得住,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大卡車沖卡而去。
“有人沖卡……”
……
二三百公裡之外的端州,蔡啟東面沉似水,遙望着遠處的化工廠。
激烈的槍聲在遠處不斷炸響,偶爾還能看到電光閃耀,能感受到濃烈的陽氣在爆發。
而後方,改造過的工程車在緩緩推進,車頂的高功率大燈,綻放出熾烈的光輝,将周圍照耀的恍如白晝。
光亮所裹挾的灼熱氣息,讓周圍的空氣變得微微扭曲,雜草似乎都要快被點燃。
後方還有三位道士,設下法壇,一人面色肅穆,腳踏北鬥七元罡步,手持法劍,口誦真經敕令,引得烈陽之氣,不斷加持。
此地所有的武器車輛上,都有道道符文生出微光,一箱箱彈藥箱上,更是被烈陽之氣不斷侵染。
而剩下倆道士,則是聚米成堆,口誦引渡經文,消解怨氣戾氣,那升起的香火氣,如同化作一道長橋,落入到化工廠裡。
化工廠側面,一座污水池裡,水波翻滾,一個個污水彙聚成的人影,不斷爬出,向前沖去。
可惜都是沖出不遠,便被兇猛的火力強行壓制擊潰,灼熱烈陽之氣照耀之下,這裡的陰晦氣息,不斷的被蒸發擊潰。
這就是烈陽部最擅長的,他們最不怕的就是占據一地的各種邪物,平推不了,隻說明是火力不夠。
倒是那些比較隐蔽,不困守于一地,或者單體實力強的各種怪異東西,才是烈陽部覺得比較麻煩的。
蔡啟東沉着臉,耳麥裡傳來了新情報的彙報。
德城殡儀館,有個古怪行屍,竟然能從老冰庫裡走出來。
外面還有一個大卡車在沖卡,方向就是德城殡儀館的方向。
而今天,他們在追查端州化工廠的時候,發現了有關噬魂獸的記錄,而同時,一座被封閉的污水池,開始不斷的湧出大量鬼東西。
很早的時候,他就對噬魂獸的情報洩露有了心裡準備,畢竟,大規模的行動,需要用到的人越來越多,是不太可能一直完全保密的。
但今天在化工廠找到的那份殘缺的記錄裡,卻顯示着,這裡出現記錄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