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彭良的血和慘嚎來洗刷當年的所有屈辱。
周敞明白柳娥,但到了最後也看不下去。
高遠上前兩步,卻問:“要不要緩一緩,留着慢慢來?。
”
柳娥一頓,才虛脫般地掉了匕首,跪在地上掩面無聲号啕起來。
柳娥嚎啕到幾乎虛脫,才被高遠拉起。
榮王一直冷眼旁觀,目光卻不在彭良身上,而是盯着柳娥。
柳娥被高遠拉起,大仇得報恢複平靜的眼神卻在掃到榮王的那一刻又是一滞。
她一瞬間的目光回避,卻又死咬嘴唇迎上榮王的冷眸,然後把還血迹未幹的臉一揚,似下了個決心,聲音卻缥缈得不真實:“高哥,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
“柳娥,你過來,本王有話要單獨問你。
”周敞卻突然打斷。
柳娥眼神一晃。
周敞又向高遠吩咐:“時候不早了,你先安排車馬,将人都押上,派人開路提前告知蔣孟,我們也該趕回去了。
”
“是……”高遠應下,并未察覺柳娥的異樣。
反倒是又瞥一眼彭良的屍體,吩咐手下将屍體扔于山上,曝屍荒野。
周敞站了這一會兒功夫,體力耗盡,在瘦猴攙扶下帶着柳娥又回去馬車。
先支開衆人隻在外圍防護,然後才與柳娥單獨說話。
柳娥剛剛經曆了一場情緒上的大起大落,整個人還沒來得及完全平複。
此時站在了車下,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但卻難掩心中忐忑。
“你要對高遠說什麼話?既然已經鼓足了勇氣,就先對我說一遍吧。
”周敞面容平靜,語氣卻不容質疑。
柳娥剛才已是神色決然,這會兒也就直接承認:“殿下或許已經猜出來了,奴婢本是榮王的人。
”
周敞的确是猜出了幾分,面上也就不顯半點兒驚訝:“既然承認了,就一次都說出來吧。
”
柳娥想了想了,便決定從頭說起:“奴婢本是蜃國一個孤女,自小被抓到‘弦子域’中培養做個奸細或者殺手。
”
弦子域是蜃國的間諜機關,周敞在奕王風銘的記憶裡就可獲得,對這個詞并不陌生,就靜靜往下聽。
柳娥剛說了一句,就是苦笑:“不過在蜃國的事情,奴婢其實已經記不大清,那時奴婢可能四、五歲,被送來臨國,到如今是連蜃國的話現在都已經忘光,就隻記得自己本該是蜃國一個孤女,最後卻變成了臨國教坊中的舞姬。
”
周敞不置可否,最初認識柳娥,她還曾以細巧的身份,跟柳娥同處一個船艙多日。
柳娥提到身世,眼中染上哀傷:“奴婢當時年幼,後來才知道,自己被送去的是榮王在錦都城外的一處宅邸。
在那裡奴婢大概長到了七歲,每人有人專門教導如何快速記憶一些特定的人事物。
後來因為樣貌長得尚可,同幾個一起來的姐妹又輾轉賣去了南方,再後來又被元家從南方買了回來,進了邀月坊。
在邀月坊,憑着舞藝也勉強成了頭牌,再往後的事情,奕王殿下大緻也就知道了。
”
周敞就剛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