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洪水襲來,給很多村莊造成很大損失,小的房子沖跑了,大的房子沖歪了。
    能保持完好的僅僅能占30%。
    馬樓村算是重災區了,房子在水裡足足泡了十七八天,損失那是滿目荒涼,欲哭無淚。
    
統計完了,俺爺爺也上魏灣彙報完了。
    政府也作指示了,俺爺爺從魏灣回來,也給村民開會了,那就得幹了。
    
給村民開會的第二天早上,爺爺早早就起來了,俺爺起來,俺爹就起來了。
    俺爹起來,臉都沒洗,在院子裡轉着走了幾步,看看空蕩蕩的院子,覺得很凄涼。
    想想,再走也沒意思了。
    
“爹,你看這活咋幹呀?”俺爹問道。
    
“咋幹,你起來,我就等着你呢,這活兒,一個人幹,沒幫手不行。
    ”
“好,我做幫手,我給俺爹打下手。
    ”俺爹說道。
    
“哎,你不能做幫手,你年輕,能幹,我做你的幫手。
    ”爺爺說道。
    
“好的。
    我幹我幹,這活就得下狠心幹了。
    爹,我就是有的活弄不明白。
    ”
“弄不明白,學呀。
    有些活不是生來就會的,要幹幾回,就熟練了。
    人家過去的人不是說了嗎?什麼事沒有生而知之,隻有學而知之。
    ”俺爺爺說道。
    
“好啊,這回我就跟着爹學。
    ”俺爹說道。
    
“走,學,想學,咱就幹去。
    幹着再體會着。
    我記得你的泥瓦匠活學的差不多了。
    ”俺爺爺說道。
    
“這些年,老種地,不蓋磚房子,不砌牆,學的也快忘光了。
    ”俺爹說道。
    
“走吧,這回漲大水,房子叫大水沖這樣,瓦匠可排上用場了。
    ”
俺爺一喊俺爹,俺爹立刻跑來,跟着俺爺爺來到堂屋的東房山頭兒。
    
俺爺爺先左看看,右看看,又到走到房前面照一照。
    喊道:“老二,你來看看。
    你是瓦匠眼睛,你來看看來,看看,咱爺倆,先斷定這房子毛病在哪呢。
    ”
“好,我來看看。
    ”俺爹說着也來到房前的院子裡。
    也學着爺爺的樣子,先用手遮着眼上的光線,照一照。
    
“怎麼樣,你看沒看出來毛病來?”俺爺問道。
    
“沒看出來。
    ”俺爹說道。
    
“你看房子的兩個大山的高低怎樣,有變化沒有?”俺爺問道。
    
“我也來看看,爺爺。
    ”俺大哥還睡覺呢,忽聽得爺爺和俺爹看房子呢,知道俺爺爺要修房子了,趕忙爬起來,跑來。
    
“你看看吧,家德,你也跟着你爹學學,看看咱這房子的牆怎麼下沉了,房蓋,房頂有沒有啥毛病。
    ”
大哥跑來,也用手遮着光線,遠近的看,看完說道:“沒看出來變化。
    ”
“整體上還沒發生變化,沒走樣是不是?你們爺倆看的?”俺爺問道。
    
“對。
    沒看出明顯的變化。
    是吧,兒子。
    ”俺爹問俺大哥說道。
    
“對呀,我是沒看出來變化呀。
    ”大哥說道。
    
“沒走樣,那咱再看看東大山,斜着歪了,是怎麼回事?來,看看吧。
    ”俺爺說道。
    
爺仨,說着就來到了東方大山。
    俺爺爺仔細的看一遍。
    說道:“牆斜着,歪了,這是地基下沉了。
    你們看出來了嗎?”
“啊,是下沉了,爺爺,你看,這牆底下原來的石頭老高了,現在都沉的快沒了。
    ”大哥說道。
    
“對呀,這是當時地基沒打好,打淺了。
    ”俺爺說道。
    
“這怎麼辦呀,爹?”爹問道。
    
“咋辦?毛病找到了,就好辦了。
    地基下沉了,那這事不能将就。
    牆歪了,咱也推不過來了。
    那就得拆牆了,拆掉牆,重新打地基呗。
    打了地基,再重新砌牆呗。
    這麼的吧,來,咱們先拆牆。
    你去拿鋼釺和錘子去。
    ”俺爺說道。
    
“爺爺,拆牆,你歲數大,你和俺爹在下面吧,我上去拆呀?”大哥說道。
    
“你上去拆,行。
    你等着,咱們爺幾個,先把底下的工作做完,把這牆跟前整明白了。
    這的裡的雜物都清理利索了。
    嘚有擺開磚的地方呀,還得給拆牆,砌牆打腳手杆子地方呀。
    ”
“好,爺爺,我來收拾這雜物。
    我拿鐵鍬,鐵叉子來清理。
    ”大哥說道。
    
“好,家德,我大孫子,就跟着幹吧。
    來,老二,我大孫子整那雜物,叫他清理出去。
    咱倆,也不能閑着,咱就得整木頭打架子了。
    我給你爺倆說呀,咱家今個先幹出來個樣來,幹出樣來了,叫大家看看。
    來,咱來,把這幾個綁牛攔子的木頭拆了,牛棚都叫大水沖跑了,還留着棚柱子幹啥?拆了,拿去,先用它當打腳手杆子。
    ”
“好,爹,我昨晚上就琢磨了,這大山牆歪了,要拆了,還得砌上,咱拆牆砌牆,搭腳手架子用啥木頭呢?我就沒想起來用這幾根木頭。
    還是俺爹行呀,幹啥活一想就想出來了。
    ”俺爹說道。
    
“不是你爹行。
    這是你爹遇到事了,叫事逼出來的。
    我給你說,老二,世上,有很多事兒,你不願做,往往逼到你跟前了,你就出智慧了。
    ”俺爺說道。
    
“是啊,爺,事情有時候就是那麼奇怪。
    ”大哥說道。
    
“哎,爹,你昨天上魏灣政府彙報去了,咱村的人,一上午都在說呢,講呢,都心思你準能帶來好消息。
    心思上級能給村裡救災物資和錢什麼的。
    ”俺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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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是不現實的。
    來,咱把這幾根木頭扛過去,咱倆,過去就搭架子。
    ”
“我自己扛,爹,你不用扛。
    ”
“我扛這根細的吧。
    ”俺爺說道。
    
“爹,你細的也不用扛。
    你歲數大了,你給我和家德當指揮就行了。
    我自己扛,你不用着急,十幾根木頭,我轉眼之間都扛完了。
    ”俺爹說道。
    
“好,我歲數大了,我不扛,你叫我給你們當指揮,我就給你當指揮吧。
    說是指揮,其實,我就是告訴你們咋幹。
    人不能不幹,不能懶了,不能忘本呀。
    共産黨剛領導咱窮人打天下,剛翻身,分給你土地了,這回漲大水了,你跑水了,當地政府又提前給你安排住的地方了。
    住那兒,又派人去教你學文化,識字,教你學唱歌。
    你剛跑水回來,就又想給國家要東西。
    那怎麼能中啊?”俺爺說道。
    
“哎,爺爺,你别管那些,個别人總是有的。
    咱幹咱的。
    昨天你回來,給大家開會,你不說了嗎?魏灣政府領導說,他給上級彙報,目前災情大,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要調動互助組的力量,一個互助組的力量解決不了,就搞幾個互助組聯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