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凡人難以反應過來如此變化,在駭然驚呼中拉扯着連連後退。
四隻大狼雙腿微叉低身,獠牙畢露,臉上皮毛往中心皺攏,發出低嗡的怒吼。
那幾人中有人下狼,連将滾到地上的少年扶起來。
少年怒氣勃發命令道:“哪來的妖獸?!結果了它!”
一聲令下,滿山灰狼如海潮湧動,呼嚎聲此起彼伏,樹林大震,四方青山似巨浪滾動。
那暗綠色的獵豹再度化為流影,自谷口奪路而出。
五人騎四狼亦向外追去。
衆人圍于車馬,早已肝膽俱裂,馬匹亦戰戰兢兢,莫能活動。
狼自山上沖下也湧向谷口,他們雖不以這些凡人為目标,但若是任其踐踏過來,衆人也萬難活命。
劉威與陳眉還算有些膽氣,面對此景竟仍能作出行動,他們大吼着呼叫傷員女人上車。
而後他們也上馬,五人護在兩輛車旁,奮力揮鞭,一齊往谷口沖去。
衆人車馬如行在急流中的小船,連有灰狼被擠來,像是一座座浪頭,後被“船舷”彈回。
五人均掄動長兵,似戰場上萬夫難敵之猛士,他們心跳如鼓雷,目能捕電。
在這等危險的情況下,一瞬間的失誤,就足以帶來難以接受的代價。
形勢瞬息萬變如一條細絲,衆人被拴在上面,上下颠簸。
好在,他們終于殺出谷口,大坡向下,靈活的灰狼散開,如此急促的沖擊它們間竟少有相互踩踏,那四隻狼王似乎一直在用嘹亮的狼哞指揮它們。
車馬合攏停在山凹處,五個男人渾身早已濕透,隻見山間狼群如幾條河流圍截包抄,那看不見清的綠色影子踩着樹冠跳躍。
滿山的高大樹木像在大風中戰栗。
衆人稍稍喘息,劉威反應過來,抓着兒子的手,滿臉恐懼:“鐵丹!那人要殺你啊,趁現在你快逃命吧!”
劉鐵丹想起剛才,也微微發抖,手中的槍握得更緊:“爹,我逃了,你們怎麼辦?他不會遷怒你們嗎?”
“你别管我們,你先跑!他隻恨你傷了他的狼,你走了,他頂多讓我們受些皮肉之苦,想來不會害我們的命。
”
劉鐵丹恸哭:“娘身上還有病,我怎麼忍心讓你們去受皮肉之苦?”
這時兩個人都忍不住哭出來。
“你不能走,别到時害了我們!”隻見羽親王有些臃腫的身子靠在車旁喘着氣。
衆人見此皆不言語,不知懷着什麼心思。
隻有劉鐵丹的娘,那個有點幹瘦的婦人,才從恐慌中緩過來,臉上蒼白,聽見此話,大哭道:“你這當官的全然沒理,一路上你們吃我們的,穿我們的,若不是我兒,你們早被狼吃了,現在卻來害他!”
“娘!”劉鐵丹,劉威一家人抱在一起。
羽親王聽後雖自覺無理,但依舊喊到:“陳眉,不能讓他們走。
”
陳眉立到親王旁邊:“王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
劉威擋在母子身前,他與陳眉都身形高大,肩寬體闊,輕易看來難以拿下對方。
劉威道:“大人,愚妻有所沖撞,還請見諒。
小民有一言望大人三思。
小民闖蕩江湖二十餘年,當年時常走镖,幹這一行,三分靠武藝,七分靠人情。
小民自問也算能識人。
先前那自稱神仙者,容貌甚青,行事輕浮,不似年長之人。
且此人喜怒無常,姿态乖張,之前便可見一斑,我們若真跟他去,途中一言不合必為其所害!我們倒能忍受,王爺自小尊貴,恐不能屈于人下,若有沖撞則命危已!
且此人帶我們修仙之言,亦是一面之詞。
他若是騙我們回去,到時我們便任人宰割。
不若現在大家一起逃了罷!”
劉威終于從慌恐中緩過來,生出急智,分析得頭頭是道。
他明白,必須要一起逃,讓劉鐵丹獨自上路,他根本認不得飛鳥道的路,倘若落到哪個山溝裡,估計就死在這荒郊野外了。
羽親王也覺得他說得對,卻又心中驚恐,一時拿不定主意。
陳眉自然也看出來了,他道:“我們實對那夥人知之甚少,也不知他們的話有幾分真假。
手擒火焰,趨使狼群之術,實在是我生平僅見,那綠色的豹子也不知是什麼妖怪,比那巨狼更兇猛。
我們若沒有根據的亂走,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