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振搶過話頭捂住臉,“但你們必須答應我現在保護我的人身安全,包括我在這裡被審問的全程。
”
“你在刑警隊很安全。
”
“不安全,那個人很厲害的,地下賭場就是一個坑,那個人一環扣一環的布局,抓住了很多人的把柄,你知道什麼是人性底線嗎,就是我現在如果回看我在地下賭場裡做的那些事,我都受不了。
你們以為查到的地下賭場做的那些事就夠惡心了嗎,那隻是很小的一部分,那個地方,或者說那個人的厲害之處,就是能把人心底裡的惡勾出來,無論你是誰,進了他的圈套,都無法再自主人生。
我真的隻是一個被拖下水的人,我隻是被算計了,我真的不是洪先生背後的人。
”
“所以那個地下賭場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羅振搖頭,“我不是不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那種人怎麼可能暴露身份,你們不用這表情看着我。
事到如今,你們覺得如果我知道這個人是誰,我會不說嗎?這關系到我的命。
我現在說你們也許不理解,但他若是想殺我,就算我坐在這,可能也會随時死,所以我如果知道他的具體名字到底是誰,根本不會搞那些有的沒的,從我逃跑來不及被你抓到,我就知道我完了。
那個人厲害也隐蔽,但我也不是傻子,這麼多年雖然不知道洪先生背後的是誰,但我猜到了那個人一定是省裡的人,并且一定就是我身邊的人,就是我的某位同事。
”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因為一切都太巧合了,如果不是我身邊的甚至和我親近的,根本不會抓的那麼準,這麼多年我其實不止一次試探過,但真的不确定。
說實話,紀長嶺,是我曾經最懷疑的人。
到現在我其實還在懷疑他。
”
“但他不是。
之前你家發現的罪證,已經被一一反駁了?”
“你們就那麼确定?”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隻是說我自己的感受,這麼多年我也試圖找到那個在我身邊的人是誰,我知道早晚要出事,我總要給自己找點傍身的東西,可那個人太過神秘。
他們防我也防得厲害,一開始利用我,讓我當槍去接近他們想要接近的人,可我接觸的多了,知道的多了,他們就開始防着我了。
所以我也偷偷利用我知道的東西反過來查他們,幾次,幾次我和那個人就隔着一道門,我覺得我馬上就要發現那個人的身份了,可每次都被擋住。
可我卻在那四周看到過紀長嶺,一次兩次就算了,在我設的陷阱引誘出洪先生背後那個人的時候,幾次三番在附近看到紀長嶺的身影,我不覺得是巧合。
或許你們說的是對的吧,或許從頭到尾,紀長嶺就是那個人找好的一個替罪羊,和我一樣,在這種關鍵時刻,吸引着你們警方的視線,為的是掩蓋那個人自己的行蹤和身份線索。
說實話紀長嶺的這些照片,确實是我查到的,但我當時查的時候太順利了,我總感覺是有人故意讓我拿到,我是深入調查過紀長嶺的,因為懷疑他。
”
“那你調查出什麼了嗎?”
羅振搖頭,“就和那個人一樣,紀長嶺除了這次的東西,我沒查到任何。
但是,不覺得的很神奇嗎?那個人查不到,紀長嶺也查不到,這事本身就有相似之處,難道紀長嶺就不能是那個人嗎?
或許你們說得對吧,紀長嶺是被栽贓的,但我一向不相信世上有那麼巧的事,我真的查那個人的時候,幾次三番都在現場見過紀長嶺,雖然他每次都有正當理由,可所有的巧合背後都隐藏着必然,不是嗎?
這次的事最後翻轉,你們現在是覺得紀長嶺是第一個在省裡被排除嫌疑的,對吧?如果這就是他的計劃呢?或許最開始他就是故意栽贓自己,為了洗脫嫌疑呢?你們這一點都有查過嗎?”
羅振的每一句話都打在陳立心上,審訊室裡沉默一片,隻有羅振嘲諷的笑聲,“或許你們說我沒證據,隻靠感覺。
但很多時候感覺才是最重要的,陳警官,你是刑警你來說。
”
陳立皺眉,“你不會就想說這是你的猜測吧。
”
“猜測又如何?我到現在還是懷疑他,即便他不是洪先生背後那個人,我懷疑他也知道那個人是誰,這些人。
”他看向調查組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