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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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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趕來的小厮撐傘接走了少年,少年臨走前将傘遞給了他,笑如春風,跑進小厮的傘下,在雨滴濺地的潮濕之中急忙走了。

     董不厭愣住了,手中緊緊握着那把傘,心中納悶:把傘給一位同在避雨的人有何值得開心的? 此後,他便注意了這位少年。

     他發現這位少年是一家小官的少爺,出生後因發高燒燒壞了嗓子,成了位不能開口說話的啞巴。

     可這位少年很愛笑,從學堂回家的路上被一位小孩子撞到了會笑着搖頭,買東西時被人坑了錢也會笑着阻止小厮上去理論,與同窗相伴而回的路上聽着他們交談也在笑。

     哪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就該把這位少年也殺了。

     他想不通,便偷偷跟着少年,卻一直沒下得去手。

     他偷偷跟着少年去過不少地方,喧嚣的,安靜的,無聊的,少年一如既往地愛笑。

     某日,他尾随少年進了酒樓,坐在隔壁看少年與同窗共吃一席,喝完酒後笑着拍了拍紅了的臉。

     轟隆一聲,雷閃而過,便是傾盆大雨。

     董不厭收回偷看少年的目光,撐在桌子上看着外邊的雨發愣,背上被人輕輕拍了下,他回神,少年将傘遞給他,咿咿呀呀地指了指外邊,對他笑了笑,與同窗并肩而去了。

     雨打在地上,噼裡啪啦的雨聲,連同董不厭冷漠了多年的心也一同拍碎了。

     此後多日,他一得空便會尋上少年,兩人或并肩而行于街上,或共坐酒樓小酌幾杯,一人天生不喜說話,一人不能說話,安靜卻不沉悶的環境中,兩人常常相視而笑。

     董不厭才發覺,這才是真正的愉悅。

     某日,回至屋中。

     江憎坐在椅子上早已等待多時,一手握着兩把傘,有規律地敲打着另一隻手心,一雙三白眼在看過來時帶上了令人恐懼的嚴肅,“你最近玩得挺開心啊。

    ” 董不厭的視線快速掃過那兩把傘,繃直了背,“我沒有。

    ” 江憎将傘掰斷扔去地上,将畫紙丢給了他,起身離去,“屋裡我剛殺了個人。

    一日内,将畫畫好。

    ” 董不厭接住畫紙,起身去了偏房,推開了門。

     偏房并無窗子,唯有一盞在桌上亮了的燭火,昏黃的光籠罩在屋裡。

     人總能記住一些記憶深刻的内容,當那張躺在血液中純淨的臉映入眼簾時,董不厭一時沒控制住手上的力氣,将畫紙撕成了兩半。

     那位他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少年被江憎親手殺死,割喉而亡,鮮血流了滿地,浸濕了少年身上的青衣。

     活了不過幾日的董不厭,在那時又死了過去。

     沉浸在回憶中,董不厭的眼睛暗沉。

     倚明窗輕歎一聲,“江憎的魂我不會給你,真相我自己會查。

    ”他的目光掃過總是躲避他視線的福興,“還有那隻鳥,要是再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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