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丹一槍殺退狼王之後,衆人收好東西,顧不得疲憊駕車馬逃跑。
白霜正如雪一般淋滿大地,他們翻越兩座山後,難以堅持,停在路邊。
人馬皆停下飲食,以恢複狀态。
陳眉将水糧送往車架,王爺在其中哭哭啼啼:“才脫賊網,又遇群狼,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
陳眉勸道:“王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必灰心。
當年先祖神武帝被流放西漠豈不艱險數倍,他卻能克服險阻,卷土重來,最終剿滅諸國一統天下,名傳千秋。
衆王不能成之事,他獨成也,觀其經曆,豈非磨難所造就!”
王爺遂才止哭:“陳護衛言之有理。
”
見此陳眉退下,後又取衣帶,埋于土中,取酒一杯望來路倒下。
原來是祭奠被狼王拍死的那位護衛。
“兄弟,你随我出生入死,殺出重圍,未想到死在此山中。
你安心去吧,望能保佑我們平安到達絲州,若有一朝重回雨州殺破賊寇,尋得汝親,吾必養之。
”
後他又到草車旁,向老者作揖:“先生,先前多有得罪。
我這兄弟可還有救。
”
草車旁還躺了一位護衛,是混亂中被馬撞倒那位。
老者點頭,取出兩粒藥丸:“依舊是化于水中,一日服一口便可。
”他将一粒給陳眉,一粒給劉鐵丹去救治腿被狼咬傷那位。
這二人用藥後,躺着那位已能稍稍活動,腿傷那位面色也明顯好轉。
衆人再誇一遍老者醫術高明。
隊伍繼續不顧疲勞趕路,到了第二日,本以為逃脫的他們卻再度見到異狀。
正行至一四面環山之谷口,狼如潮水從山上湧下,前前後後,觸目所及皆是。
衆人左右奔逃不得,隻有縮于一處,戰戰兢兢歎命休矣。
狼将他們圍住,卻不撲上,正其時,見谷口一線,大路上有五人騎狼而來,盡着雲狐裘,中間為首者,看來僅十五六歲甚是年輕,他頭戴翡翠金珠冠,身披黛青大氅,面容倨傲。
五人随谷風步入,氣勢駭人。
待近一看,那胯下騎的不正是五隻青毛碧眼巨狼。
劉威與陳眉見走投無路,硬着頭皮上前,有些膽怯道:“不知幾位大人是?”
位于右側,騎于狼上的一位龅牙男子道:“凡人無知,見修仙之人還不跪拜?”
“是神仙啊!”劉威與陳眉不得已,猶豫後還是跪下:“見過諸位神仙。
”
“後面的人呢?還不盡皆出來!”
此話過後,幾位躲閃馬旁,恐懼不前。
劉威見此也隻道是砧闆上的魚肉,往後喊道:“鐵丹、吳老弟,過來見過神仙!”後又轉頭道:“諸位大仙,剩下的都有傷病在身,不便參拜,還望體諒。
”
陳眉也叫了另一位護衛過來。
龅牙男子冷冷道:“凡人不知禮數,還不叫他們盡數出來,隻要還有口氣的,拖也要拖來。
”
陳眉劉威看着伏在不遠處的狼群,又看了看他們騎着的五隻猛虎大的狼王,心中駭然。
便也隻有回去将帶病帶傷的扶過來,王爺王妃和郡主自然也免不了,隻是兩個女人臉上皆蒙着紗不見面容。
衆人跪過,這三人卻不跪。
為首十五六歲的男子見三人穿着不凡,或許為了體面他們已将棉襖取了,王爺身穿藍色蟒袍,九蟒張爪牙飛于雲紋中,王妃與郡主也分别着水紅、淡紫色棉裙,頭發首飾均整理得體,那年輕男子笑問道:“喲!三位是?”
陳眉連連開口:“這位乃是當今聖上的弟弟,雨州羽親王。
這位是親王之妻嫣王妃。
這是親王之女解憂郡主。
他們身份尊貴,望免參拜之禮!”
劉威衆人有些驚訝側目,雖知道一路同行之人是大人物,未想到如此顯貴。
那為首之人捂嘴指着他們笑:“身份尊貴,哈哈,好一個身份尊貴。
”他漸漸笑停:“把面紗摘下來看看。
”
王妃有些害怕之意,靠攏親王,郡主立于一旁雖有些顫抖卻仍揚起脖子沒有動手摘下面紗。
幾頭巨狼發出呼噜呼噜的低吼,每個輕微的晃頭踮爪,都仿佛巨錘轟在人心上。
那年輕人笑道:“皇上?王爺?可有我的權利大嗎!?”
隻見其雙目一橫,還有些稚氣的臉上兇相畢露。
雙手執兩團烈火,投射而出,不遠處一三尺高巨石應聲炸碎,周遭焦黑一片,草木灰化。
又見其手分明如白玉,未有燒傷。
衆人何見過此等景象,跪地便拜,王爺亦驚慌以為是真仙,連拉妻女下拜。
年輕人滿意而笑,他騎着狼走過衆人面前:“我們本是神劍山周圍的修行之人,見諸位有緣,可願随我們上山修行仙法,求取永生呢?”
劉威問:“我們都可以嗎?”
那人想了一下:“身上帶傷病的就不必了。
”
“神仙可容我們商量一下?”
“随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