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瞳孔裡倒映着卡車遠光燈刺目的光斑，輪胎摩擦地面的尖嘯聲刺穿耳膜。
他最後的意識停留在手機導航那句"前方三百米右轉進入哥譚大道"，而後整個世界被金屬扭曲的轟鳴聲填滿。
黏稠的黑暗持續了三秒——或者三個世紀。
當他再度睜開眼時，瀝青路面正蒸騰着詭異的銀白色霧氣。
本該将他碾成肉泥的集裝箱卡車，此刻如同被孩童揉皺的錫紙般嵌在哥譚銀行外牆裡，駕駛座上昏迷的司機渾身覆蓋着結晶狀冰霜。
"編号02-719，你在非法闖入黑門監獄警戒區。
"機械合成音從頭頂傳來，蝙蝠形狀的無人機群劃破鉛灰色雲層。
陳默踉跄着起身，發現自己的西裝革履變成了沾滿機油的連體工裝，胸前鏽迹斑斑的銘牌寫着"阿卡姆維修部臨時工"。
三枚麻醉彈呼嘯而至。
在陳默擡手的瞬間，時間流速突然變得粘稠。
他能看清每顆子彈表面蝕刻的韋恩企業LOGO，能聽到三百米外滴水獸雕像裂隙中蟑螂振翅的響動，甚至能嗅到三公裡外冰山俱樂部飄來的香槟泡沫。
麻醉彈在他指尖化作齑粉。
"執行B級清除協議！
"無人機腹部的激光炮開始充能。
陳默感覺血管裡有銀河在奔湧，當他本能地朝天空瞪視時，兩道熔金般的光束撕裂雲層。
十二架無人機接連爆炸，燃燒的殘骸還未落地就被氣化，哥譚河面霎時蒸騰起千米高的白霧。
警笛聲從三個街區外傳來，但他耳畔卻捕捉到更危險的聲響——某種高頻震動正從地底深處逼近。
當他将手掌按向地面時，柏油馬路如同融化的巧克力般分開，露出下方正在運轉的巨型鑽探機。
"小醜的玩具。
"陳默喃喃自語，這個認知像憑空出現的記憶般烙進腦海。
他單膝跪地，雙手插入滾燙的瀝青，白銀色的能量波紋順着地脈奔湧。
三秒後，整條貝克街的地基開始發光。
---**韋恩莊園地下基地**布魯斯·韋恩扯下滴着汗水的面罩，全息屏幕上定格着衛星抓拍的畫面：銀輝籠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