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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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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裡的氛圍變得紊亂壓抑,令人窒息。

    卡蜜拉摸上自己的脖子,發現已經被包紮好了層層疊疊的繃帶。

     然而她依舊能感受到疼痛。

    用玻璃碎片劃開皮肉之後,鮮血就會噴湧出來。

    她還記得那樣灼熱的觸感。

    她能感受到生命力随着血液從體内流逝。

     “了不起。

    ” 赫爾曼終于開口,語氣卻幽微莫測——仿佛日落時的黃昏,迷離的金色背後,可能潛藏着危險,也可能蓄謀着殺意,也有可能什麼都沒有,唯有夜幕緩緩降臨。

     赫爾曼俯身靠近卡蜜拉,逆光之下,他的面孔也被陰影覆蓋,像戴了張殘破的面具。

    他說,“我怎麼沒有看出來,你還有割喉的勇氣?” 然後他緩緩摸上了卡蜜拉的後頸,整根脖子,也隻有這裡的皮膚還是完好的。

     赫爾曼的身體十分具有壓迫感,他的吐息打在卡蜜拉倔強的臉上,然而卡蜜拉并沒有半分畏懼。

     昨天晚上,在摩因走後,卡蜜拉摔了一隻玻璃杯。

    她将碎片握在手心,割開了自己頸部的血管。

    她赤身泡在浴缸的熱水之中,看着頸部的鮮血噴湧出來,在清水裡開出朵朵芳腥的血花,将整個浴缸都染成血色。

     水溫是熱的,血也是熱的,因而卡蜜拉并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感到寒冷。

    她不知道有沒有割破動脈或者靜脈,抑或是氣管——任何一個部位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内令人喪命。

     休克、窒息、失血過多……這些都是緻命的因素。

     但卡蜜拉沒這麼容易死,這就是依希切爾的離奇所在。

    除非割斷她的腦袋,讓她徹底身首異處,否則,她就還能撿回一條命。

     她的心情很暢快,然而疼痛卻是不可避免的。

    挖掉眼睛那次之後,卡蜜拉以為自己已經對疼痛免疫了,可割喉的疼痛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

     痛覺是進化的産物,能夠提醒人們可能受到的潛在傷害,這是一種規避危險的自我保護機制。

    沒有痛覺,就無法意識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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