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瑤不想和陳修田碰面,便悄悄繞到了另一個方向。
她找了個隐蔽的角落站定,眼睛盯着考場的方向,腦中想着秋闱科舉之事。
每場考試一般為三天,不連續考,間歇兩天,秋季舉行,故稱“秋闱”。
每場三天兩夜,實際共九天七夜。
首場考八股文,取材于四書五經。
第二場為官場應用文,分為公文與司法判文。
第三場策問,針對國計民生問題,要求提出對策。
虞瑤雖沒參加過科舉,但這麼多位面知識的積累,對這些情況也是了如指掌。
她不知道現在是第幾場,陳慕風又什麼時候會從考場出來。
她避着陳修田的視線,偷偷找人問了下目前的情況。
經過一番打聽,這才知道,目前是第一場的第二天。
也就是說,陳慕風要明天下午才會從考場出來。
這麼一想,便也沒在這裡等着,轉身先回去,想着明天下午再來。
她到小院之時,發現門口有個男人在等着,一身短打裝扮,面容憨厚。
他腳邊地面上,擺滿米面糧油,掃帚木盆碗碟等雜七雜八的物品。
虞瑤這才恍然想起,自己原先在雜貨鋪買的那些東西。
這會顯然是東西送過來,見院門關着沒人,便等在這裡。
那男人老遠就瞧見了她,急忙迎上去,“哎呦,姑娘你可算回來了,東西已經給你送過來,都在這兒呢。
”
虞瑤趕忙上前,“真是麻煩您了,還勞您久等。
”
男人憨厚地笑了笑:“姑娘,不礙事,俺就怕東西丢了。
”
說完,人就走了。
她打開院門,把地上的東西一一搬進去,開始整理,該放哪放哪。
一番整理下來,累得她滿頭大汗,原本冷清的院子多了幾分家的味道。
東西整理好後,便坐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下稍作歇息。
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倒是舒緩了幾分疲憊。
她擡頭望着天空,心中默默盤算着明天怎麼避開陳修田。
說實話,陳修田在這裡真的很礙事,得想個辦法把對方支的遠遠的。
第二天午後,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頭戴鬥笠,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那雙明亮如星的眼眸。
這樣裝扮,是不想陳修田認出自己來。
她對着銅鏡照了照,确定沒有問題,便出門去了考場那邊。
她這回沒有在考場門口等着,而是來到考場附近的茶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既能觀察考場外的動靜,又能掩藏自己的身形。
茶館裡人聲鼎沸,茶客們或高聲談笑,或低聲私語,熱鬧非凡。
虞瑤卻無心品茶,隻是不時地望向窗外,盯着對面的考場大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考場内依舊靜悄悄的,隻有偶爾傳來的咳嗽聲或試卷輕輕抖動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悶的寂靜。
下午申時,敲鑼的聲音響起,“镗……镗……”
考場裡響起考官的聲音,“時間到了,交卷,交卷。
”
考場内瞬間有了動靜。
有的考生長舒一口氣,迅速将試卷整理好,恭敬地遞給前來收卷的官兵,眼神透着自信,
似乎對自己的答案胸有成竹。
對面号舍的考生投來羨慕的目光:“兄台這般氣定神閑,想必此次定能高中。
”
那考生隻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也有考生手忙腳亂,滿臉焦急。
他們或是還有些題目未寫完,或是突然發現自己的作答有了新的思路卻已來不及修改,急得滿頭是汗。
有些考生身體素質不太好,在狹小的号舍裡呆了三天兩夜,加上夜裡着了涼,身體熬不住而暈倒。
然後,很快就有官兵用擔架擡出去。
似乎對這一幕習以為常。
陳慕風雖在善号,但幾日下來也滿臉倦容,眼底隐隐浮現烏青。
他艱難地起身,隻覺頭暈目眩,手臂酸麻,雙腿因久坐也變得麻木,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将整理好答卷,遞給收卷官兵,便收拾行囊離開考場。
張書翰交卷後,也是起身收拾東西離開考場。
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