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眼睛不但沒恢複,耳力似乎也不好了。
現在你怎麼還渾身發抖,臉色這麼難看。
看樣子,不隻是風寒啊?你若還叫我一聲姐姐,就告訴我實話。
” 紫蘇故作淡然的一笑。
“讓姐姐操心了。
我的身體,我清楚,沒大礙。
” “還沒大礙!你的身上那麼涼!不行,我去給你請大夫再看看。
” “庭芳姐不用!真的不用,我的情況誰也看不了。
” 困乏,疼痛,五感盡喪,死亡。
按照蘇懸所說的,果真她的病症發展越來越迅速。
如今已渾身冰冷疼痛,讓她不禁發抖。
估計過不了多久,便會歸于塵土了。
“你果真有事瞞着我對不對!”庭芳憤然起身。
“你告訴我,這究竟怎麼回事!” 紫蘇失色的桃花眼中噙着淚,“庭芳姐,這話說來就長了。
改日我再詳細告訴你,現在先讓我歇會。
” 她快承受不住渾身的痛楚了。
紫蘇緩緩躺下,寒縮起身子。
從軍營離開以後這還是第一次痛。
方才還可以忍受,哪知那痛感是越發嚴重。
她不知自己還能撐多久,越是怕越是脆弱。
她再難掩疼痛,忍不住發出呻吟聲。
寒髓玉霙,當真是深入骨髓的冷。
冰淩入身,剝皮剔骨,她已是冷汗涔涔濕透了衣服。
庭芳見狀也被吓壞了。
“紫蘇,你怎麼了!你吓着我了,你怎麼了!” “我有些……受不了了。
”紫蘇緊咬着嘴唇,已經咬出了血。
“……有沒有止痛的方法?” 庭芳看着一望無際的西野坪,除了天地與風沙,什麼也沒有。
庭芳急得要哭,從沒覺得如此無助無望。
“我們回軍營,那裡有軍醫,有止疼的藥!我帶你去。
” 紫蘇立即緊緊抓住庭芳的手。
“不……不能回去。
我不想讓他知道。
庭芳姐,我受的了,隻要忍過這個時辰便好了。
不要告訴别人,我求你了。
” “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不要再跟百裡川有什麼聯系了。
他從未真心愛過我,我不要他可憐我。
” 庭芳忍住淚水,緊緊握住微顫抖的手,她隻能這樣做。
“紫蘇,為什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你當真絲毫不愛他嗎?” “我聽不見……聽不見……”紫蘇咬緊牙關,硬是強撐着直至暈厥。
她再次醒來時,還能聞到篝火殘留的熏煙。
她動動身子,已沒有了昨夜的痛感。
這津國的毒果然厲害,昨夜的第一次發作便折磨着她痛不欲生。
消磨意志,這樣下去,整個人的精神慢慢耗着,直到失了五味六感,七情六欲,最終連死也不痛不癢。
庭芳突然驚醒,看着紫蘇在那裡坐着,便喊道:“你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
”紫蘇嘴角撇出一個笑意。
庭芳滿目憂戚,抓着她的臂膀,盯着憔悴的面容。
“真的?快說究竟怎麼回事!” 紫蘇知道庭芳不會罷休,便說了離開皇城的事。
可她并不想一一都讓庭芳知道。
她未提碧梅,未提她夭折的孩子。
聽完訴說,庭芳大驚失色,眼中泛起淚花。
“你為何不早說。
”庭芳心中的疑惑迎刃而解。
“原本,不想告訴姐姐的,但現在是瞞不住了。
害得姐姐也要為我傷心。
” 庭芳湊近她耳畔,大聲卻緩慢的說道:“難怪你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對百裡川也那般絕情。
你說要到百裡川不會出現的地方,無論哪都可以。
你隻是不想讓他知道,不想讓他難過。
你愛他,對不對?” 那雙失神的眸子看不出表情來。
“姐姐隻說對了一半。
我是愛他,可愛本就是相對的事情,他對我從未付出真心,欺騙利用都還是為了甯馨雪。
先前的那些情景就像一把把刀割着我的心。
我與他本就是一段孽緣,此時倒是剛好。
更何況他心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