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檬檬非常震驚。
    
五妹一向是家裡最溫柔最膽小的一個。
    
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不說别的,就說打胎之後,誰還要她啊?
姚檬檬簡直懷疑五妹半個月前泡壞了腦子,要害她,氣得一把推開了姚栀栀:“不要你管!”
姚栀栀無語了:“你瞎啊!這種男人也要?你撿垃圾呢?”
姚檬檬更生氣了,掙紮着爬起來,握住姚栀栀的肩膀,警告道:“你給我閉嘴,不準宣揚出去!我還沒有顯懷,隻要我趕緊結婚,沒人能看出來的。
    你不要多我的事,聽見沒有!”
姚栀栀掰開她的手,扭頭,毫不猶豫地走了。
    
她吃飽了撐的吧。
    
本來這事一不小心就容易裡外不是人,要不是姚檬檬是原身的姐姐,她才懶得管呢。
    
反正任務完成,禮包到手。
    
愛咋地咋地吧。
    
姚檬檬盯着她的背影,總覺得這個妹妹忽然變得好陌生,好陌生。
    
姚檬檬握緊了拳頭,恨恨地跟上,
回家後換了身幹淨衣服,髒衣服直接扔在姚栀栀懷裡,命令道:“趕緊給我洗了,回頭下雨了不好幹。
    ”
說完就這麼出去了。
    
好像姚栀栀該她的似的。
    
也不想想她在趙禾生面前的時候,那低聲下氣的癟三樣兒!
還真是欺軟怕硬的主。
    
真以為姚栀栀還是原來的那個姚栀栀呢!
美得她!
不洗!
姚栀栀直接無視,下午便坐在院子裡,做點手工。
    
她的編織技能是一絕,退燒後休息了兩天,打聽到公社有專門的竹篾制品站,便去領了一捆撕好的竹篾子回來,做好成品再送過去。
    
比如菜籃子,一個小的,能放三五十個雞蛋的,用最基礎的擡一壓一的編法,兩三個小時就能做完,一個工錢五毛。
    
比如一個大籃子,能放一兩百個雞蛋的,用複雜一點的斜紋編織法,五到六個小時可以做完,一個工錢一塊二。
    
再比如涼席,簸籮,篦子,小雞籠子……
不同的手工制品都有不同的工錢。
    
一般都是農閑的時候,老百姓去領回幾捆竹篾回家做了貼補家用。
    
姚栀栀反正不需要下地幹活,便做點事情解悶兒。
    
工錢她不準備上交,留着防身多好,人不自私枉為人。
    
再說了,她有系統,把錢藏起來誰也搶不走。
    
正忙着,家門口來了三個穿着體面的成年人,兩男一女,正大大方方地往院子裡瞅。
    
姚栀栀沒理,繼續忙自己的。
    
這都是錢啊!
在末世的時候,她一刻不停的收集喪屍晶核,就跟貪婪的巨龍看到金子就兩眼放光一樣。
    
來了這裡,編織就是她唯一的掙錢途徑,可舍不得為了不相幹的陌生人耽擱。
    
那三個人見她低頭自顧自忙,隻得進來了。
    
王愛明走到姚栀栀面前,咳嗽了一聲。
    
是那種典型的愛擺譜的長輩。
    
姚栀栀來的時候原身已經死了,沒什麼記憶留給她。
    
姚栀栀不認得這人,依舊沉迷編織。
    
王愛明有點生氣,粗聲粗氣地問道:“栀栀啊,這麼熱的天,舅舅到你門上,連口水都沒有連個凳子都不搬嗎?”
姚栀栀恍然,這就是王芳提過的舅舅,城裡的那個。
    
據說是電工技術好,去年提了幹部,小日子可滋潤了。
    
姚栀栀擡頭看了眼:“沒空,你請便。
    ”
王愛明:……
這孩子,真的被河水泡壞腦子了?
王愛明無語了,隻得自己去找熱水壺,找碗,找凳子。
    
另外一男一女倒是脾氣不錯,也不生氣,就這麼笑呵呵地看着姚栀栀。
    
姚栀栀忙完手裡的籃子,檢查了一下,一擡頭,正好對上女人溫柔的目光。
    
不禁歎了口氣,好吧,這阿姨好像不錯。
    
她拍了拍手,問道:“你們找誰?”
“我們是你爸爸的親大哥大嫂。
    ”女人叫劉玥,态度和藹,自打進門就在打量姚栀栀。
    
姚栀栀明白了:“那你們等着,根寶在供銷社上班,五點半回來。
    ”
“根寶?等根寶做什麼?”劉玥一頭霧水。
    
朱奔也不知道,隻得看向姚栀栀:“你爸不就一個兒子嗎?我們怎麼能跟他搶呢?我們來挑個閨女過繼過去,電話裡都說好了的。
    ”
啊?
姚栀栀有點意外:“你們明說了要閨女?”
“對啊!正好我們同事家兒子沒有結婚,他家就一個兒子,我們把閨女過繼過去,兩家結親家,一起幫小兩口把日子過起來,多好。
    回頭生了孩子一家一個,要是生得多了再說其他。
    ”劉玥非常熱情,想要去拉姚栀栀的手。
    
這閨女太俊了,她喜歡得不行。
    
姚栀栀卻趕緊躲開了,八字還沒一撇呢,連過繼的女兒生幾個孩子都惦記上了,這年頭的長輩真沒有邊界感。
    
好讨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