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懸道。
“寒髓玉霙?” “沒錯。
這寒髓玉霙長于津國境内千年雪山之颠,寒氣極重。
雖然毒性不大,但長期服用也可讓人喪命。
身體乏力,周身骨痛,伴随着五感盡喪,而後……便會喪命。
即便有幸留下一命,沒了五感與死何異?” 五感盡喪,原來失明隻是開始…… 紫蘇默然,她有所懷疑,若不是她後來偷偷沒有再喝藥,或許會更嚴重。
那個人怎會是她的慕陽。
“可有解法?”紫蘇問道。
蘇懸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吐出,沉默片刻。
“此毒……無解。
” 無解! “寒髓玉霙乃是津國密法,解藥的配方隻有皇室中人才會知曉。
就算知道解法,那重要的一味藥也極其難得。
所以……相當于無解。
” 淩國與津國原本就不合,那木頤太子更是不會讓她活。
“按照日子來算,您服用這種毒藥,雖還不至這麼快發作,拖個一年半載還是可以的。
隻可惜的是,小産傷身體寒,又整日憂慮傷愁,才促使藥性加劇,病情加重。
” 蘇懸站起身,内心對這個初次謀面的女子産生了憐憫。
紫玉成煙,紅顔薄命。
他同時又替百裡川感到悲哀——這一路奔波來此,能奪回什麼。
“不是小的瞎說,您的毒已是……”他頓了頓,“……回天乏術。
若您還希望讓王爺為您争取的話,怕是要以傾國之力來試試了。
” 紫蘇蓦地一驚,傾國之力! 她原本就黯淡的眸子垂下,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謝謝,至少讓我死的明白。
蘇公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何忙?”蘇懸立即诘問。
他雖是不才,卻仍是希望最後能幫到她一點,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公子請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 蘇懸一時驚異,心下卻是惋惜。
“您是不打算告訴其他人嗎?” “既已至此,又何必再多幾個人因此傷神呢。
” 蘇懸驚谔看着,“七王爺也包括在内嗎?您是想……難道最後都不争取一下?” 紫蘇施施搖頭,态度笃定。
“傾國之力,談何容易。
萬不能因我,讓他做下背信棄義的事。
還望蘇公子替我打個圓場,還有我小産的事……也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 蘇懸突然懊悔内心曾出現的憐憫之情。
他小看了這個女子。
她的覺悟遠比一些男子更強。
他欽佩,内心同時充滿歉意。
他雖診的出,卻救不了。
紅顔薄命,蘇懸心中感觸,長長歎氣一聲,便拱手道:“蘇某謹記。
您休息,我這便出去給個答複。
” “蘇公子留步!公子是津國人,可曾想過,借此機會擾亂王爺,引起兩國交戰。
到時,大功一件。
” “您這樣想我,就錯了。
我為誰做事都是随心,不站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