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又會是一幅绮麗的景色。
百裡川走出拂玉殿,臨近绛露亭,銀光撩人。
“王爺。
”背後傳來一女聲,百裡川轉身看去,竟是婧慈。
“婧慈,你來的正好。
你說煙雨殿是不是有點大了?不如重新改造出幾間廂房,容納本王的其他側室如何?”百裡川手指着遠方昏暗的煙雨殿說道。
婧慈一時有點發愣,但随即便想明了。
“王爺這是說什麼呢,王爺隻有蘇側妃一位側室,哪有其他的?” “本王再納幾個就是了。
反正,本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是輕而易舉的。
”百裡川笑着說道。
婧慈看着百裡川有些不自然的笑容,說道:“王爺若是真的想要收納其他的側妃,何必來詢問奴婢。
隻要王爺一句話,誰也不敢說不字。
” “說的對。
但是,本王就是想要知道其他人的想法。
” “王爺說是想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其實王爺是口是心非。
王爺口中說要納其他側妃,其實不過是想念蘇側妃而已,以此找個理由掩飾牽挂。
” 婧慈一句句道來,正戳中百裡川的心結。
百裡川捧腹,似乎笑得肚子都痛了。
眼角都笑出了淚花,笑得喘不上氣來。
“婧慈,本王從未沒發現,你竟是這麼會說笑話的人。
” 婧慈站在一旁,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臉。
“難道奴婢看錯了嗎?” 百裡川不回答,仍是一味的笑着。
“王爺這樣大笑,奴婢才真的覺得怪呢。
王爺明明就是擔心的不得了,還故作輕松。
” 漸漸降下的笑聲,在風再次掀起一片荷葉之際,銷聲匿迹。
“婧慈,本來你與封展的婚事早該辦了,卻因為戰事耽擱了。
你會不會抱怨?” 婧慈抿抿唇,“抱怨?當然會。
可是,那也是封大哥的責任所在。
若他因婚事而拒絕于王爺赴戰場,便不是婧慈心裡那個封大哥了。
” 百裡川惆怅地向遠方看去,“她,也會是這樣想的嗎?” “蘇側妃?當然。
蘇側妃是個深明大義的人,一定也是這般認為。
” “這樣沒錯。
可,本王覺得……”百裡川長出一口氣,“本王對不住她。
在國事與她的安危之間,本王選擇了國事。
把她抛在異國他鄉,也不知她過得好不好?等再見時,她還是以前的她嗎?” 婧慈掩嘴一笑,“王爺怎麼這般不自信了,可不像王爺的風格。
” 百裡川自嘲一笑。
“在她面前,本王總會變成這樣。
” “那王爺就好好解釋嘛,蘇側妃會聽的。
” 百裡川心頭的不安還是難以平複。
轉眼一場戰事下來,已由春臨近夏。
幾個月的時間,身不由己,思念不斷。
雪兒,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百裡川凝視天上皎月陷入一段沉思。
婧慈見百裡川出了神,便悄悄離開了。
待百裡川回神,周邊已沒了人影。
他獨自走進亭下,臨近池水,微波粼粼的池面上印着天月,也印着他的臉龐。
就是這個時節,他落入水中險些喪命。
百裡川後退一步,還是無法克服心裡的恐懼。
頭有些痛,因為幾杯酒的緣故嘛,他的酒量沒有這麼差。
玉繩低轉,夜闌風起,吹起一股閑愁,吹不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