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過來,看見屋内的情形,驚呆片刻後,随即讓人将紫蘇抱到床上。
起身之際,那下身浸潤的血色,刺激着在場人的雙眼。
大夫前來,奴婢幫忙,屋子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慌亂。
慌亂中待在原地的還有慕陽與碧梅。
碧梅的手中還握着瓷瓶,眼角卻洋溢着詭異的笑容。
“來人!把她拿下。
” 宇木頤見阿諾動怒,便上前安撫。
“諾兒此事交于我,莫要動了胎氣。
” “不,殿下,我不能不管。
” 阿諾來到慕陽的面前,怒視着他。
“慕陽公子,阿諾對你真的很失望,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
” 慕陽沉默無語。
此時,診治的大夫回禀。
“啟禀太子,太子妃,老臣無能為力,因為湯藥的關系,孩子……保不住了。
” 聞言,阿諾眼角瞬間泛起淚花。
“還不快扶太子妃下去休息。
”宇木頤斥喝旁人說道。
“不用扶。
我自己可以。
我知道你們因為是百裡川的孩子,所以都痛恨,都不想讓他出世。
可是,你們針對是百裡川,跟紫蘇有什麼關系!跟她的孩子有什麼關系!因為他們有牽連,才把怨恨出在别人身上嘛。
殿下,那我與紫蘇是舊友,是淩國的子民,是不是連我和我的孩子都要殺掉!” “諾兒,你不要生氣。
來人,還不将太子妃扶下去!沒聽見本太子的話嘛!” 兩個女婢立即上前将阿諾攙扶。
“殿下,明日,阿諾便回宮。
不管父王究竟承不承認,所有決斷阿諾欣然接受。
” 阿諾甩開女婢攙扶的手,自己悻悻向外走去。
“諾兒,諾兒……”宇木頤見此急忙追上前去。
屋内隻剩下慕陽,看着女婢們為紫蘇擦拭着血迹,那紅更襯托出她的蒼白。
“公子,救我。
”屋外被壓制住的碧梅喊道:“看在我侍奉公子的份上,救碧梅一命。
” 慕陽走出屋子,來到碧梅面前,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面孔。
“殿下為安撫太子妃,你,必死無疑。
”慕陽說着便也離去。
碧梅先是驚恐,随即大笑。
她已解了私恨,已是無憾。
猶記得當初她跪在地上,窗上映着那個人的身影。
“王爺,找到少的那個人了。
” “找到了就送走,不用禀報。
”窗棂處傳來他的聲音。
“她非要同王爺說句話才肯走。
” “……好吧,快說。
” 他肯聽她說話,她即興奮又緊張,垂着頭,顫抖地開了口。
“王爺……碧梅想說……想要留下來……碧梅不想走……” 即時,書房門打開,一身簡衣,目視前方,他徑直走了過來。
“你們這些人,說不上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的清純,也談不上章台娼妓的放浪風情。
無味無趣,本王早就膩了。
反正也記不清模樣也不知道叫什麼,留來無用。
别擋路,本王正要去試試花酒。
來人,給本王送出去,别來煩本王。
” 他從身旁經過,沒有步伐的停滞,甚是不曾用鄙夷的餘光瞟過跪身的人。
他的無視是最直接的答案。
在宮裡嬉鬧的這幾日,他都不曾上過心,他根本無情。
甚至感覺,這段時常更換宮中佳麗的時光,于他,隻是一個必要的過場。
如今,或許他都不記得她這個人了。
更别說夜夜纏綿,更别說有什麼孩子。
他連碰都不碰她,哪能有身孕呢。
碧梅再次看着屋内的人,宛如将死之人,心情大悅。
可這個人憑什麼得到他的垂憐,連他的孩子都有了。
她恨,真心恨不将她放在眼裡的百裡川。
若是這個女人知道一切都是她的謊言,該有多恨她。
想到此,碧梅繼續大笑,直到被人拖進地牢。
已是入夜,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