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綠了枝桠藤蔓,同時也吹起了黃沙,昏天暗地。
西野坪的惡劣天氣一直不招人喜歡。
延言走進帳子,随後緊跟着掩好了門簾。
庭芳一身男裝坐在帳中,見到延言前來便起了身。
從皇城追随紫蘇等人失了蹤迹,便按着百裡川的計劃來到西野軍營等着與百裡川彙合。
他們最多是打聽一些小道的消息,卻仍是不敢擅自揣測。
“庭芳姑娘,這裡環境不好,委屈了。
”延言輕聲說道。
因為庭芳掩住女兒身,所以也就是私下無人的時候,延言才會喊她一聲“姑娘”,平時的時候就稱作“庭公子”。
“沒有,我又不是什麼大小姐,受得了。
倒是委屈延大人讓出了帳子,跟其他人擠在一起。
不如,延大人也搬進來,反正這帳子也容得下兩個人住。
”庭芳故意打趣說道。
“不必。
未跟随王爺前,在軍中也是這樣,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延言偏移了目光,“男女有别,庭芳姑娘還是安心住下吧。
”
“既然這樣,那好吧。
延大人前來可是有了紫蘇的消息?”
延言搖頭。
至今他都沒有得到什麼有利的消息,甚至都還無法确認紫蘇是否在津國的境内。
見到延言搖頭,庭芳的心裡又是一個落空。
“如今妹妹沒有消息,連你家那位王爺也不知何時才能來,就這樣幹等着,我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
延言歎聲,“近些時日聽聞,王爺在東南戰場上不利,何時能過來也說不準了。
王爺囑托不能輕舉妄動,而今也隻能如此,庭芳姑娘還是稍安勿躁。
”
庭芳不禁一個白眼,“哼!不知七王爺是故意拖延時間還是如何。
指望他的時候不在,卻是連個詢問的信都沒有!”
延言無語。
庭芳說的沒錯,他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為其辯駁的,隻好緘口不提。
帳外有人傳話來,“延大人,付将軍有事要見您。
”
延言聽到後應聲,轉身面對庭芳。
“庭芳姑娘,我先出去了。
若是有什麼不妥的或是需要的,大可以跟我說。
記住了,在軍營裡萬不能暴露女兒身。
”
庭芳點頭,極其不耐煩,拉着長音:“知道啦~”
這木頭呆子每天都不忘這句話。
延言覺得穩妥了,便撩起一邊門簾走了出去,跟着那傳話的人去了。
庭芳又坐下來,以她的性格,就這樣等着實在有些痛苦。
她一定要想些法子,去找紫蘇才行。
延言邁進付海的帳子,隻見付海正細細鑽研着桌上鋪展的地圖。
“付将軍,您找我。
”
付将軍華發白須,眼角布滿皺紋,“哦,嗯。
延言啊,來,老夫有話要問你。
”
延言詫異,靠上前。
“付将軍所問何事?”
付海直起弓着的腰,不禁喊着腰疼。
“這人老了,再過些日子,我就該隐退喽。
可是啊,就是還有人欺負我這老頭眼花。
”付海故作笑笑。
“你将那女娃子帶到軍營裡來,不管理由是什麼,這軍規是一向嚴謹啊。
”
延言心裡一驚,沒想到被突然叫來,竟然被問起庭芳的事情。
既然已經知道了,也沒有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