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總是溜的很快,眨眼間,今天已經是周六了。
因為黃山隻請了一周的假,他回部隊又沒有直達的汽車,所以他今天吃過午飯就得返程了。
吳憂知道他要走,特意和同事換了班,和他約會。
兩人就像剛談戀愛的小年輕,一起迎着寒風去公園散步。
黃麗聽說後笑了半晌。
自家大哥還真是個鋼鐵般正直的男人,大冬天約會就帶女孩子去公園吹冷風,也就是吳憂姐脾氣好,換個人可能就要生氣了。
下午兩點的車票,吳憂原本打算去車站送送他,結果臨時來了一台手術,她就走不開了。
黃父和黃母帶着明月去車站送他,依依不舍中,黃山坐上了返程的汽車,奔赴他的戰場。
黃山走了,黃母的精氣神也被他帶走了,一直到晚上情緒都很低落。
放學回家的明玉察覺到她的不開心,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又是扮鬼臉,黃母心裡的失落才平複了一些。
晚上,一家人圍着炭火烤地瓜,小銅罐裡煮着茶水,飄出一陣一陣的香味。
明天是周末,黃麗要回鎮上去盤賬,明玉也得去少年宮學唱歌和樂器。
黃麗聽說父親明天下午要回鎮上,知道母親放心不下,便勸說她一同回去。
黃麗很愧疚,從黃母來到縣城後,每天既要做家務又要帶孩子,一天清閑日子也沒過上。
她原本覺得自己能一邊帶孩子一邊看店,現在發覺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和精力。
黃母何嘗不知道黃麗是心疼她,可她也心疼女兒呀!
她回鎮上是清閑了,可阿麗既要看店,又要拖着明月奔波,她于心不忍。
黃母思量來衡量去,最終還是決定抛棄老頭子,留下來給女兒帶孩子。
年前是服裝市場的旺季,她得幫幫女兒。
黃麗心裡又是愧疚又是感動。
第二天一大早,林宏明和黃麗從家裡出發去車站。
他們剛走出巷子口,一輛面包車緩緩停在他們身邊。
駕駛室的車窗降下來,露出林宏偉的笑臉,“二哥,二嫂,你們要去哪兒?”
林宏明看到是他,十分高興:“我們打算回鎮上一趟,你這是幹嘛去?”
林宏偉笑着說:“李佳不是快要生了嘛,我今天回林家村取東西。
”
“二哥,二嫂,你們上車吧,一起走,我也有個伴。
”
林宏明原本還想推辭,聽林宏偉這麼一說,也就同意了。
林宏偉上次和胡?一起吃過飯後,他就跟在胡?身邊做事,專跑南平到禹州這條線。
林宏偉心裡清楚,他能搭上胡?全靠黃麗,他一直想找時間請兩人吃飯,聊表心意。
林宏偉是個話唠,“二嫂,李佳說你家的衣服款式很好,她說等孩子生了還要去你家買衣服呢!”
黃麗笑的合不攏嘴:“她喜歡就好。
”又問:“李佳預産期是什麼時候?”
林宏偉提起即将要出生孩子,心情特别好:“12月10号。
”
黃麗隻覺得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他們結婚的事還曆曆在目,如今孩子都要出生了。
林宏明插話:“那你現在還跑長途嗎?”雖然還有二十來天,可是孕婦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動。
林宏偉搖頭,也不遮掩:“我在單位辦了停薪留職,如今替胡老闆的工地幹活。
一周要跑兩趟市裡,早上去,晚上回,活倒是輕松,就是一個人開車容易犯困。
”
黃麗聽到這裡眼睛都亮了,自己正愁一個人去市裡進貨不方便,老天爺就給她安排好了?
林宏明摸摸鼻子,清咳了一下,開口說:“宏偉,你一般是什麼時候去市裡?”
林宏偉眼睛看着公路,嘴裡回答:“固定周一和周四送東西去市裡。
我這個月跑了八趟,有時候一個人開着車都快打瞌睡了,我又不敢随便載人。
”
這兩年路上不太平,他跑長途時就經常碰到劫道的,所以不認識的人根本不敢載。
林宏明舔舔牙周,深吸一口氣,才對他說:“你二嫂要去市裡拿貨,我平時又沒時間陪她,你去市裡的時候能不能帶上你二嫂?”
林宏偉立馬就笑了,“行啊,有二嫂和我結伴,我開車也不會打瞌睡了。
以後我要去市裡就提前告訴二嫂。
”
林宏明又笑:“行,我按次數給車費吧,不能讓你白幫忙。
”
林宏偉立馬就生氣了:“二哥,你這樣說就拿我當外人了,我哪怕不做事,專程送二嫂也行啊。
更何況,車和油都是公司出,我就是出個人。
”
黃麗感覺今天運氣真好,一直困擾她的問題得到解決,她的心情十分暢快。
林宏明看她笑得這樣開心,尋思着等會兒從鎮上回來,他們倆也去看個電影,重溫舊時的甜蜜。
結婚這幾年,他們倆一直碌着,都沒能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林宏偉把車開到了飯店門口,也沒下車,和林母打了個招呼,一腳油門就走了。
林母看着林宏偉開車那潇灑的勁兒,羨慕得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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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拐了拐林宏明,眼睛還盯着遠去的面包車,幽幽地說:“老二,你掙了那麼多錢,怎麼也不買輛車開開呀?一點都不懂得享受。
”
林宏明嚴肅又認真地糾正她:“媽,家裡的錢都是阿麗掙的,我掙那點兒錢就夠家裡吃喝嚼用,哪兒買的起車?”
林母撇撇嘴,一臉嫌棄。
這老二就是個死心眼,黃麗掙的不就是他掙的嗎?一家人還分什麼彼此。
黃麗正在和姚蓮花盤賬。
上個月,店裡的生意被代家飯館分走了一些,不過這個月這些客人又陸續回來了,每天來吃飯的客人還在逐漸增加。
再看包席賬目,如今快到年底了,有好幾家都來店裡訂了酒席,其中就有趙剛家。
趙剛的老父親臘月初一六十大壽。
因着趙剛是國家公職人員,不好大操大辦,他就在飯店訂了二十桌,标準和田夢家一樣,每桌五十塊。
這麼一看,人手就有些不夠了。
黃麗覺得還是得招兩個洗碗工才行,對着正抿嘴翻白眼的林母就喊:“媽,你過來一下。
”
林母正在鄙夷兒子,聽到黃麗喊她,立馬變臉,換上笑容,一路小跑過來:“哎,阿麗,有什麼事兒?”
在飯館,她們不是婆媳,是雇主和雇傭關系,她就是個店長,黃麗是她老闆。
拿她的工錢就聽她的話,準沒錯。
黃麗不知道林母的心理活動,她隻覺得林母今天特别好說話,看起來心情就很不錯。
她看了林母好幾眼,遲疑地開口:“媽,你有什麼開心的事兒嗎?”
林母突然聽到黃麗這麼問,也愣住了:“你都知道了?”
黃麗覺得很奇怪,她該知道什麼?
她不動聲色地說:“是呀,我都知道了!”
林母的臉頰瞬間爆紅,整個人就開始扭捏起來,低着頭,聲如蚊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