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脍店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絡腮胡子他倆默默的挪動身體,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低下頭,不敢亂動。
“呵……”
清脆的笑聲響起。
蘇瑾月放下手裡的茶盞,滿眼興味的看向老者。
“何為天?順的什麼天?天要亡你,你也順天嗎?”
阖追點頭,“順天下大勢而行,如果需要,老夫自會應勢。
”
蘇瑾月搖了搖手指頭,“不不不,你這想法不對,照你這說法,人都不該繁衍延續,冰河時代知道嗎?你不知道,唉,可憐。
”
她用着看可憐蟲的目光看着阖追。
阖追緊皺着眉頭,很有一種被誤解之後無處辯解的無力感。
“何為冰河時代?”
蘇瑾月收回手指,轉過頭不看他,“不告訴你,嘻嘻~”
說着她站起身,沖着蘇二舅仰仰頭。
“走,回宮。
”
阖追不可置信的看向蘇瑾月,滿臉都是被戲耍之後的惱怒,沖着蘇瑾月的後背大喊。
“你就如此心甘情願做秦王的棋子?被利用,被圈養?就不怕自己最終如那肥魚一般。
”
蘇瑾月腳步不停的走向店外。
臨出門前,她潇灑的伸出手,沖着身後揮了揮。
“你不知道嗎?父皇給錢了!好多好多的錢!一整座金山!”
說完,蘇瑾月大笑着,頭也不回的爬上馬車,啟程回宮。
“前三名,不要這個魚脍店了,壞老頭!哼!”
馬車已經走遠。
阖追頹然的歪倒在椅子上。
絡腮胡子他倆緊挨着,慢慢挪出店外。
太可怕了,這店鋪掌櫃,竟然有反心?
可怕可怕。
自己的信息有沒有被間人記錄啊?
咦~~
兩人渾身一抖,對視一眼,忽得跑向街頭。
志守慢慢的走到阖追的身後,兩人一坐一站,久久無言。
馬車裡,蘇二舅擡眼看看外甥女,不知道應該怎麼勸慰對方。
蘇瑾月無所謂的吃着零食。
笑話。
她的玻璃心早就被練成不鏽鋼防彈的。
想當初,剛來的時候。
啧啧。
那才是叫天天不應。
爹不疼娘不愛的。
如此想想,自己真是忍辱負重,過了好一段提心吊膽的日子。
再想想如今的團寵人設。
嘻嘻。
利用就利用呗。
好大爹是真大方啊。
那麼多金餅,完全夠買她的命喽~
回頭就去自己的金山看看。
馬車平穩的走在水泥路上,這裡的變故,也很快就被黑甲衛傳入勤政殿中。
好大爹有些憂愁的反思。
自己在最初,确實喜歡吓唬三兒。
害~
那不是沒想到三兒一心為着大秦嘛。
也不知道三兒心裡會不會覺得委屈。
怎麼哄小女娘來着?
嬴政頭疼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怎麼辦?
他哪裡哄過小女娘?
是夜,向來霸道的好大爹,破天荒的主動來到了月華殿。
他到的時候,月華殿裡正是一派熱鬧景象。
他的一衆兒女們,正聚在一起,手裡拿着各種街肆上的玩物,談天說地,好不快活。
原本有些忐忑的嬴政,清了清嗓子,闆着臉,沉默的坐在一群孩子中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孩子們已經不再害怕他這個父皇。
往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