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沙,殘陽如血,灑在西北邊境枯黃的草地上。
十五萬秦軍甲士,士氣如虹,一路向北,隊列森嚴,戈矛如林,玄黑色錦旗在西風中獵獵作響。
大将軍蒙恬騎着大馬,持刀在前。
“将士們!大秦的勇士們!胡虜欺我老弱婦孺,搶我糧食,燒我村莊,該不該殺?”
“該殺!殺!殺!”
将士們齊聲呐喊,宣洩着心中的憤恨。
蒙恬揚起手中的大刀,聲音豪邁,“将士們!反攻的時候到了,打到胡虜老巢,讓他們再不敢踏足秦地,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吼聲如雷,仿若要将蒼穹撕碎。
前些時日剛剛被徐子達救下的漢子,站在隊列中間,漲紅了臉,他的脖頸間有青筋爆起,聲嘶力竭的吼叫着。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殺殺殺!”
陰山極北,狂風呼嘯。
胡人聚集的王庭之中,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帳篷。
其中,最大最豪華的那頂帳篷裡,暖意融融,頭曼單于正斜躺在鋪滿了珍貴獸皮的矮榻上。
他的手裡緊握着一支精美的酒囊,微一傾斜,就有酒水倒出,傾倒入鑲嵌有寶石的酒杯中。
“斯哈……爽!”
酒烈醇香,一口入肚,讓他那粗犷的臉上盈出一片滿足的紅暈。
“接着!”他随手拿起一塊身前的羊肉,扔向帳篷裡的兄弟。
“來,你們也喝點,哈哈哈~”
頭曼單于淫笑着,一把拉過腳邊的一個白皙少女,舉杯強灌着,少女無力的搖着頭,引得他大笑。
在他的腳邊,還跪着其他三個從南邊劫掠來的貌美女子,她們瑟縮着不敢擡頭,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頭曼單于,這南邊的酒就是烈,爽!”
滿臉橫肉的阿古瑪大笑着,将手裡的空杯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随手拿起一塊被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大口啃了起來。
“這可是從南邊搶來的,那群矮子,騎着些劣馬,如何能追的上咱們!”
“哈哈哈!那群小矮馬,哈哈哈~”
幾個人哈哈大笑着,嘲笑着南人的無能。
倒是年老些的阿木爾,面露可惜的搖了搖頭。
“巴特爾那個傻蛋,帶了那麼多人,都能被人埋伏,打不過不知道跑嘛,白白失了性命!”
“唉,可惜那麼多好馬。
”
他們歎息一聲,轉頭又是一陣吃喝。
帳篷裡被幾個漢子抱來抱去的女人們,很怕他們喝醉。
胡人毫無顧忌,喝醉了,就會當場欺淩她們,每每都是渾身傷痕。
二丫滿眼憤恨的瞪着地面,隻恨自己體弱,不能與他們同歸于盡。
恰在此時,帳篷的篷布被掀開,一名守衛快步沖進來,單膝跪地,急切的禀報道。
“單于,不好了,南人打過來了!”
頭曼單于不可置信的站起身。
“你說什麼?!”
屋裡衆人皆驚。
二丫幾人簌得擡起頭,而後又極快的低下,掩下眼裡的激動。
秦軍打來了。
真好,她們有救了!
守衛大聲重複一遍,“南邊牽羊部落來信,秦人十五萬大軍,已經開拔進入他家地界,他們已經北遷往陰山北逃難去了。
”
頭曼單于緊皺着眉頭,看向帳篷裡的幾個胡人将領。
“寒冬時節,他們對草原不熟,如何敢進犯?這裡面定然有詐!”
阿古瑪狠狠的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