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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沅皓動作一頓,眸光瞬亮:“想!”
他已八歲,啟蒙已久過時。
    
霍家幼子六歲便入學啟蒙,攜手同行,唯有他隻能遠遠望着,甚至不可接近學舍。
    
因他出身卑微,不配踏入,稍有靠近,便遭掃帚驅趕。
    
他同為霍氏血脈,卻因無父無母,地位不如仆役。
    
可笑至極。
    
霍沅皓抿唇,頭微垂。
    
第8章歸家
譚羨魚道:“譚家有族學,若你願意,即刻便去。
    ”
其父譚旭确有能耐。
    
商賈出身,統兵作戰,卻與幾位大儒交好,乃至請至族學,教育溫氏後代……
譚羨魚不解父親如何做到。
    
憶起久别之父,譚羨魚一陣酸楚。
    
前世聞譚旭戰途驟逝,兄長亦随之相繼戰亡。
    
男丁既無,女子承繼,最終一門除她之外,皆葬北疆風沙,再無歸期。
    
譚羨魚深吸一口氣,掩去哀愁。
    
此事謎團重重,幸而今生,一切尚早,皆有機會改寫。
    
譚羨魚迅速結束早餐,即刻吩咐仆人召見霍容恺。
    
她對霍修宇無好感,更不容許自己因他而成為他人談資。
    
況且,她已決定不再如前世那般,事事親為。
    
因此,關乎霍修宇的所有事宜,必須讓霍容恺知曉。
    
畢竟,那雖非她的親子,卻是霍容恺的骨肉,若他都不管,還能指望誰?
然而,時光悄然流逝,霍容恺卻遲遲未現。
    
譚羨魚漸生不悅。
    
她還盼着早日啟程,回娘家享用午宴。
    
最終,她向院門投去最後一瞥,言道:“抱琴,你先清點禮品吧。
    ”
“是。
    ”
抱琴剛離去,霍容恺才緩緩現身。
    
他仍舊身着華麗,一副正人君子之态,頸上那道不明的紅印尤為醒目,其來源不言而喻。
    
譚羨魚目光掠過那紅印,與霍容恺四目相對。
    
霍容恺注視着她,問:“急匆匆喚我何事?”
近半月來,譚羨魚一反常态,佯裝對他漠不關心,豈料在他納妾第二天,便急于召見。
    
果真如枝枝所言,譚羨魚玩的是欲擒故縱。
    
城府頗深。
    
念及此,霍容恺不覺擡手,輕輕摩挲那頸間紅痕。
    
想起司南枝留給他這痕迹時,那副渴求的模樣,霍容恺嘴角微揚。
    
譚羨魚不解他為何莫名而笑,隻說:“謝姑娘既已入門,我認為應着手準備孩子們的啟蒙教育了。
    ”
霍容恺眉頭微皺:“修宇才五歲,不急在這一時吧。
    ”
譚羨魚心底嗤笑。
    
霍修宇不急,霍沅皓急。
    
她淡然道:“早教為宜,五歲正是啟蒙的好年紀,再拖恐怕落後于人。
    ”
霍容恺聞此,亦覺有理。
    
霍修宇将來要承襲侯爵,提早啟蒙并無壞處。